“属下明白。”
龙慕渊点头,正在这时,窗外传来极细微的声响,他目光一敛,身形如鬼魅一般掠向窗外。
“唉呀,坏哥哥,是我啦,你干嘛掐我脖子?”田小果哇哇大叫,挣扎着睁大眼睛直盯着龙慕渊看。
龙慕渊心中大骇,急忙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叱道:“你怎么会不声不响来到窗外,我还以为……”
“以为是什么?是奸细,在偷听?”田小果双眼瞪他,气呼呼地嚷道:“人家只不过是睡醒了,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想来找你,你却这样吓人家。”
龙慕渊的脸立刻变柔和了,声音也不知不觉温柔起来:“好好,是我不对。睡醒了?饿了没?想不想吃点什么?”
田小果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后一脸惊愕的莫言,说道:“你要莫言陪我玩好不好?”
龙慕渊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我陪你不好么?”
“可是这两天你一直好忙哦,我想找你也找不到啊。”田小果抱怨道。
龙慕渊心中顿时充满愧疚。
这两天,他确实没有多少时间陪小果,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武林大会即将召开,他想趁这个机会扩大自己的武林势力。这两天来,冥煞教里十个堂的堂主就有五个来到了历城,他秘密地召见了不少属下,也趁机吸收了不少新的高手加入冥煞教。
他要拥有傲视天下群雄的实力,他不想再象从前那样任人宰割,无法控制自己的命运。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唯我独尊。
他按部就班地一步步蚕食着江湖,渐渐地将别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说在他向目标前行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那就是田小果。这个总是挂着一脸娇憨笑容、闪着两汪清如山泉的眼波的女孩,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意外。而他,却如此欣喜于这个意外。
他想拥有她,就如拥有江湖那样,紧紧地拥有她。
他沉思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块乌金的令牌,将它别在田小果的腰上。
“这是什么?”田小果好奇地将令牌握入手中,令牌手感较沉,冰凉而厚实,泛着淡淡的墨黑色光泽,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
“这是我教的特使令牌。”龙慕渊解释道。
田小果倒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哦”了一声,翻来覆去地看着手中的令牌。而龙慕渊身后的莫言却差点惊落下眼珠子。
冥煞教的特使令牌,是除教主的冥煞令外,最尊贵的令牌,由教主赐予对本教作出过特大贡献的人。见特使令牌如见教主,持令者虽无发号施令的特权,但其他本教教主该得到的教众对他的尊重和敬畏却一样都不少。
自冥煞教正式向武林宣布成立五十多年来,特使令只赐给过两人,据说这两人莫不是对本教居功甚伟者。
可是,眼下,教主却轻易地将这块珍稀的令牌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这怎不令他惊讶呢?
“这令牌到底有什么用?可以拿来当钱使吗?”良久,田小果发出一问,莫言差点没惊趴下。
当钱使?她怎么想得出?这令牌可比钱值钱多了。
龙慕渊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虽不是钱,但也相差不远了。只要你进入任意一家属于冥煞教的产业,无论是吃饭还是住店,你都不用花钱了。还有啊,我教的人也不敢对你无礼。”
田小果想到两年前悲惨的牢狱之灾,心有余悸地问:“也不会被你的人抓是吗?再也不会被关进牢里,也不会被打得死去活来?”
龙慕渊心底泛起一股疼痛的酸涩和悔恨,顾不得莫言在场,忍不住怜惜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再也不会了,我发誓。我会好好疼你的。有了这块令牌,没人敢对你不敬。”
就在这一刻,田小果忽然发现这个抱着她的男人也有让她感动的柔情,使她忘了他是阴险毒辣的魔教教主。
“直到武林大会召开,我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你自己好好玩,不管去哪儿,都让清涟和扣儿跟着你,知道吗?”
“如果我想到镇里的街道上去玩,也可以吗?每天都呆在院子里,好闷哦。”她朝龙慕渊连声抱怨着。
龙慕渊为难地看着她。他不想答应她离开院子,但是对上她那双充满期盼的清澈的眼睛,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见他没有摇头,田小果开心笑道:“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是吗?太好了。”
她跳了起来,真心地笑了起来:“坏哥哥,你知道吗?我多想出去玩啊。我要去买好多好多的小玩意,听说须田镇上的米酒很有名,坏哥哥,我给你买一瓶来喝,好不好?”
她的快乐感染了龙慕渊,他眼中含笑,说道:“你想喝米酒,叫莫言给你拿来就是了。”
“不好。整天闷在院子里,须田镇长得啥样我都不知道。我要自己去看,去买来喝,才行呢。”
龙慕渊只得答应她。一边暗下决定,从今天起要多派几个人暗中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
有了龙慕渊的应允,田小果的行动比从前在冥煞教时自由多了。她的身体也渐渐地有了起色,虽不能太过劳累太过激动,但是平时的日常活动已能轻松应付自如。一连两天,她带上扣儿和清涟满大街的逛。每到一个店辅或地摊前,看见什么稀奇玩意,她便会买下。没多久,她在听雨轩的小屋里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有绢纸扎成的花束、有泥捏的小人、有漂亮的头饰、有玉石琢磨而成的圆珠手链……初时,龙慕渊还会问问她一天的经历,后来,看她出去无非是喜欢逛街买东西,便渐渐地查问得不那么勤了。
到了第三天,她又出门逛街,清涟和扣儿相视苦笑一下,无奈地跟上。两天了,他们几乎整天都在逛街,清涟相信,须田镇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们三人深深的足迹。他们可爱的身体虚弱的小姐,似乎要将两年来躺在病榻上的郁闷一扫而光,拼命地发泄似的,不逛到夜暮低垂家家点燃起烛火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