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说笑笑,等了两柱香时间,那朱松的身影却仍没有出现。
朱桦急了:“这臭小子,不会是迷了路吧?”
石勇很是怀疑:“你们在历城好歹也住了两年了,怎么还会迷路?要我说,不会是贪玩忘了回来吧?”
楚风虽未说什么,但眼神已是有些担忧了。
田小果也觉得奇怪:“他肯定不会贪玩的,可能是遇到什么事吧。我们再等等。”
那大夫却等不及了:“各位,老夫还有很多家病人要去看,实在不能再耽误了。不如你们等着,老夫先告辞如何?”
石勇很是不悦:“大夫,你可不能走。我们可没人识得药的。等那小子抓回药,还劳烦大夫能帮我们看看,教教我们怎么煎药。”
田小果也劝道:“大夫,你先别走。一片金叶子够你看多少个病人啊?何必急着走呢?”
那大夫转念一想,看个病人就轻轻松松地赚一片金叶子,可是天下少见的运气啊。想他当大夫几十年,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没今天的多。
俗话说,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是孙子。眼前可是财神爷,自个何必得罪呢。这样一想,谄笑便浮现在他脸上,坐在床边静静等着,也不再抱怨了。
楚风暗暗摇头。
这历城,普通的一个大夫都如此势力,可想而知这里的穷人过的是多么没有尊严的日子。
直到天色将黑,朱桦弟妹饿得肚子直叫唤,朱松才出现了。
他被身后两人推搡着往前走,脸上手上到处都是擦痕,有的地方还渗出血丝。田小果一见,便怒得跳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她指着抓着朱松的一个身着劲装的年轻男子,极为愤怒。
那年轻盯着田小果众人,眼神犀利。
田小果身旁的石勇立刻警惕起来。凭着学武之人的直觉,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两个人,每人都身怀武功,从呼吸吐纳来看,内功已有火侯。
“你是这小子什么人?”那年轻男子放开手中的朱松,问田小果。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只想问你,你干嘛要象抓犯人一样地抓着他不放?他得罪你了吗?”
年轻男子冷笑:“既然你这么说,想必和这小子是一伙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逼视着田小果:“这小子来我药店抓药,一出手就是一片金叶子。我问他金叶子是不是他的,他居然说是的。瞧他那一身破烂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田小果生气地叫道:“这金叶子是我给他的,不是他的还是你的吗?你这人好不讲理,凭什么和他过不去?”
男子冷笑:“原来这金叶子是你给他的,哈哈,这小子也没诳我。好,好得很。原来你居然是魔教中人。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可别怪我们南田双杰不客气!”
语毕,和另一个男子双双向田小果扑去。
田小果大惊,急忙闪开。石勇脚步一移,挡在她的身前。
“两位原来是赫赫有名地南田双杰,幸会幸会。”石勇拱手道,阻住了两人的攻势,“只不知你们为什么要血口喷人,平白地诬陷好人?”
“你又是谁?”南田双杰打量着石勇,被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英气和夺人的气势所惑,出言问道。
“在下石勇,和这位小妹妹虽萍水相逢,但却深知其性格善良单纯,决不会是什么魔教的人。两位一定是对她有什么误会。”
南田双杰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向石勇拱了拱手:“在下李明,边上这位是王亮。你既然识得我俩身份,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明人不说暗话,我兄弟俩在江湖闯荡,几年前厌倦了四处飘浮的生活,便投入了奇蕴山庄门下,为戚庄主效力。我兄弟俩负责看守历城最大的药店——百草斋。两年前,百草斋里闯入了一批黑衣人,逢人便杀,不但抢走了斋里最珍贵的几味药材,而且还拿走了一盒金叶子。”
田小果听到这里,心中已暗叫不妙。
她偷偷遛走时,拿走了坏哥哥的一盒金叶子。难道,这盒金叶子就是百草斋被抢的那盒?而且,还是美人哥哥的?哎呀,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如果真是如此,她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禁暗自责怪坏哥哥。他怎么能坏成这样呢?居然上门去抢人家的东西,还杀了人。
楚风暗自诧异,问李明:“李少侠,你怎能如此武断地认为小妹妹的金叶子就是你被抢的那盒中的呢?”
“我奇蕴山庄的金银上,都刻了个奇字。当然,包括金叶子。在每一片叶片上,都有个奇字。”
楚风闻言,从李明手中接过那片叶子,仔细一看,果然在叶片上,有一个圆形的奇字。他朝田小果看去,只见她神色慌张,眼神闪烁。心中疑窦顿生。
他将田小果拉到一边,悄悄地问:“小妹妹,你把怀中的其他金叶子拿出来,让我看看。”
“什,什么?要看?有……有什么好看的啊。”田小果都快哭出来了,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楚风心中微凉。
看她神色,想必那叶子上真的有个奇字了。
田小果一边恼恨龙慕渊,一边也在责怪戚墨寒。天下第一庄庄主,怎么还有这个怪僻?居然在自己的财物上铬上记号。这下好了,她虽然什么坏事也没干,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风盯着她,默然不语。
这个女孩,看似单纯,却浑身上下笼罩着迷雾。她手腕上套着象征天下第一庄庄主身份的手镯,怀中却揣着被抢的山庄的财物。这女孩,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南田双杰何等样人,已察觉出田小果异样,于是冷笑道:“你还是老实交待吧。到底你是谁?为何要抢我山庄宝物?”
田小果叹道:“两位大叔,如果我说金叶子不是我抢的,你们会不会相信我?”
南田双杰连连冷笑。
田小果一看他们神色,便知自己再解释也是枉然。即使心中感到很委屈,也无法为自己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