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象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有个坚实的臂膀紧抱着她,带着浑身热得难受的她一起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沉浮。她感到海水包围着她时的那种热力和压力。有时,她想呼喊,却被浪冲上顶峰;有时,她想哭泣,海浪又似温床一般抚慰着她。沉沉浮浮间,她感到身体异常疲惫,但在疲惫中,却感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快感。她好象变成了一片羽毛,轻得可以飘在云层之上。内心充盈着一种畅快和满足的情绪,使她久久地沉迷于其间,不愿醒来。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那羽毛好象从云层间飘落下来,落到了她的额上,她的鼻间,她的嘴角,她的颈脖,一路往下。
她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来。
眼前乌黑发亮的长发披散在她光洁裸露的胸上,灼热的气流喷在她未着寸缕的小腹上!
她心中一个激灵。
天哪!是哪个变恋啊!
“啊——”惊叫声响彻云宵!
“滚开!”她又气又怒地惊叫着,想爬起身来将趴在她身上的这个变恋踢下床去。
可是,全身又酸又痛,好象被马车给碾过似的。
身上的那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地,一张邪魅惑人的脸抬了起来。
“坏……坏哥哥?”田小果瞠目结舌,大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仿佛怎么也无法将刚才脑中的变恋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你……你在做什么?”她傻傻地问了他一句。
龙慕渊温柔地凝视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肌肤,笑意涌上了他的眼睛。
“小果,我们已是夫妻了。”
“什……什么?”田小果几乎要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我……我什么时侯嫁给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不是夫妻是什么?”龙慕渊吻了吻她的脸,笑道,“这回,你再也无法拒绝我了吧?”
“我又没说过要嫁给你!”田小果心中一急,冲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果然,龙慕渊刚才还兴奋开心的脸立刻如三尺寒冰。
“你说什么?”龙慕渊感觉自己从天堂落入了地狱,“你和我已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你不嫁我,还能怎样?”
“什么肌肤之亲,夫妻之实?”田小果茫然不解,想起昨晚一些模糊的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断,她惊叫起来,“我昨晚是不是很不对劲?坏哥哥,我昨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身体好难受。我……怎么能这样嫁你呢?”
她连什么状况都没搞清楚,怎么就谈婚论嫁了?一时之间,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昨晚的事,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龙慕渊又是失望又是伤心。
“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想对昨晚我们的事赖帐了?”
“赖……赖帐?”田小果疑惑不解。
她不明白龙慕渊为何一脸愤怒和心痛的表情。难道,昨晚她欠了他什么债吗?
“你这个无心的女人!”龙慕渊忍不住吼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不管,你不嫁也得嫁,你要负责!”
负责?
田小果越听越觉得迷惑。
她一个女孩,要对男人负什么责任?再说,就算她再迟钝,也知道现在好象吃亏的是她吧?
门外。
“喂,你听到什么没有?”扣儿着急地问清涟。
清涟耳朵紧贴在紧闭的门上,将手指按在唇上,嘘了一声,悄声道:“教主现在好象在逼婚呢。”
“是吗?”扣儿眼睛一亮,也将耳朵贴向门板。
房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好丢脸,教主居然连小姐都搞不定。”是扣儿的声音。
“还居然要小姐负责,这是我们平时所见的教主吗?”是清涟不可置信的声音。
“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小姐居然不认帐。”扣儿有些为教主打抱不平。
“教主好象气得不轻。”
“他肯定以为今早小姐一定会羞答答地答应嫁给他。”
“可没想到小姐居然是木头脑袋,顽固不冥。”
“小姐好象铁了心不想嫁人了。”
“不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教主对她多好啊,为啥不答应?”
“你懂什么?”扣儿有些不屑,“小姐的心里,好象不只有教主,还有其他人……”
“这话千万别在教主面前说,他若听到,肯定会气得把你锉骨扬灰!”
两人正窃窃私语间,忽见柳逸风一脸兴奋地跑来。
“快,你家小姐和主子呢?有贵客来了。”
“柳公子,止步。我家主子和小姐还在歇息。”清涟拦住正要往房里闯的柳逸风,冷冷地说。
柳逸风一愣,脸上现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太阳快落山了,你们说,你家主子和小姐还在歇息?”柳逸风一脸的奇怪,“在里面?”
扣儿白了他一眼,问道:“柳公子,有什么急事吗?”
柳逸风脸色复又转为兴奋:“奇蕴山庄的戚庄主来了,现在正在大厅,指名要见田小姐。我就急着来找你们了。”
“什么?”清涟和扣儿齐声大叫,“你说谁来了?”
“戚庄主啊。”柳逸风一脸的欣喜,“昨天我还在说,什么时侯请田小姐帮我向戚庄主引见呢,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戚庄主本人。你们真的想象不到当我看见戚庄主时的震憾和激动。世上居然有这般美丽的男子,而且还这般谦和有礼,一点也看不出富甲天下的傲慢。”
清涟不屑道:“他有什么了不起啊?有我们教主厉害吗?不是我吹,只要我们教主想,天下没有什么拿不到的东西。”
柳逸风心中诧异,嘴上却不信:“你们教主是谁啊?”
扣儿扯了扯清涟的衣角,笑道:“柳公子见笑了。既然是戚庄主来了,等教主和小姐起来了,我们会去禀报的。”
柳逸风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大厅了。你家主子和小姐一起来,你们一定要告诉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