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和扣儿同时叹气,无奈地看着田小果。
石府如今每日都硝烟弥漫,气氛紧张,在四人的争夺之下,夫人可说是身心疲惫,不堪重负。也难怪今天她会趁着四位夫君恰好同时有事的空隙,逃出府来,躲进这个不起眼的茶馆喘气。
夫人本就是个柔弱的性子,拿不出凌人的气势来处理这复杂的“家务事”,她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逃避吧。
“丽儿姐姐,扣儿!”田小果忽然一拍桌子,两眼兴奋地发光,显然她想到了什么令她激动万分的事情。
“夫人有何吩咐?”扣儿和丽儿同声问道。
“我们离家出走好不好?”
“啊?”两人同时石化。
田小果抬头挺胸,豪气万千:“我决定了,我们去江湖上玩玩!”
“现……现在?”丽儿平时利索的舌头此刻打结。
“不错,选日不如撞日。我决定了,现在就出发!”
笑话,现在不走,她还走得了吗?田小果暗忖。
“可是,主子他们怎么办?”扣儿问。
“他们有手有脚,个个活蹦乱跳的,我们更不用担心了。”田小果呵呵傻笑。
“夫人三思!”扣儿和丽儿齐声劝阻。
“我不管!这样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了。”田不果感到很委屈,“你们骗我。曾经还对我说嫁人有多么多么好,可是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啊?”
扣儿和丽儿无奈叹息,心中暗忖,那是因为你嫁了四个夫君,自然烦人啊。
“不管!我决定了,这就出发!”
石府。
此刻的石府,从管家到仆役,谁也不敢接近大厅三丈范围之内。因为石府众人都明白,自从石相娶妻之后,石府就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了。四大男主人各显神通,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若是平日,也算能维持表面的融洽,可是此时此刻,那表面的温和的面纱已揭去了,人人露出了真面目。于是,大厅成了火力最强的地方。
“说,小果去哪了?人是在你府上丢的,你得给我们一个交待!”随着一声怒喝,响起一阵花瓶破碎的声音。
厅外的石叔心疼得直皱眉。
那可是石相最喜欢的花瓶啊,听说全天下只有十个。魔教教主果然和常人不一样,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他果然是不懂的。
石非玉沉稳的声音传来,也夹杂着一丝火气:“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倒要问你。皇上一大早就宣我入宫议事,我直到方才才回来。这一天,你都在府中。你向我要人,我也要向你要人!小果怎能从你眼皮底下遛走?你连看个人都看不住吗?”
龙慕渊怒道:“你走没多久,我接到教里发生一件急事的消息,便匆忙离府去处理了。”
“那么你们两人呢?”石非玉和龙慕渊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扫向南宫煜和戚墨寒。
南宫煜两手一摊,淡淡地回答:“我娘说要去买一匹布料为小果裁衣服。说下月就到她十八岁的生日了,想送她一件礼物。可我娘不知小果喜欢什么样的料子,又不想事先让小果知道她要为她做衣服,便拉上我陪她去选。你们知道,老太太逛街,最喜欢挑了,我们从东门直走到西门,日暮时分才回府。”
三人的目光齐扫向戚墨寒。
戚墨寒仍是温和的神色,微微笑道:“你们走没多久,庄里来人,说已画好云霞山庄的草图,要我去看看。你们也知道,我打算向朝廷买下落霞山摩云峰下的一块山地,建一座雄伟壮观的山庄,名都取好了,就取落霞山和摩云峰中的一个字,叫云霞山庄,作为我们和小果共同的居住之所。这事自然不能先让小果知道,所以我便离府去商议了。”
“这么说,你们都不在府中?”石非玉问。
“我以为有他们在府中,肯定会缠着小果,她自然无暇出府。”龙慕渊很是气恼,“早知如此,我就该将小果带在身边。”
南宫煜也生气了:“你走时为何不打个招呼?从大门走不好吗?非得翻墙而过。守门的都不知你离府了,我们又怎会知道你不在府中?”
言下之意,他和戚墨寒是以为那时龙慕渊在府中,所以才放心出去的。
龙慕渊邪笑道:“我喜欢走哪就走哪!谁说出府就非得从大门出去?”
石非玉明白了,敢情是小果钻了大家的空子才得以遛出去的。
“来人!”龙慕渊叫。
立刻,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黑衣人,向他躬身施了一礼,唤了声“教主”,然后静静地伫立一旁等侯他的命令。
“去找夫人,并毫发无伤地将她带回来!”
“是!”
话音刚落,人已不见。和来时一样突然。
石非玉斜睨着龙慕渊,似笑非笑:“我石府可不是你的冥煞教,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我这个主人,叫你的手下不要在我这里无所顾忌地行动?”
出现和离去时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太过份了。
龙慕渊冷笑:“这说明你府上的防卫能力有待加强。连我的影卫都守不住,可想而知你这相府的安全有多糟!”
石非玉回击:“我只防人,可不防鬼。何况还是一只魔鬼。”
“石非玉,别以为你是当朝丞相,我就不敢拿你怎样!”龙慕渊一脸煞气。
戚墨寒见两人就要翻脸,忙劝道:“何必如此呢?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小果吧?这江湖上鱼龙混杂,她毫无心机,只怕要生亏啊。”
一句话立刻压下了龙慕渊和石非玉的火气。
南宫煜冷笑:“戚墨寒,你何必劝他们?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最好。”
龙慕渊冰冷的眸光扫向他,哼道:“看来你要失望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小果的夫君,谁有个三长两短,伤心的只怕是小果。放心,除非小果讨厌那人,否则我不会动他的。”
石非玉目光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心底涌上一股别样的感觉。
南宫煜也没料到他会如此说,愣了一愣,最后挑了挑眉,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