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好象很难过的样子。”
蓝凤的眼湿润了,隐隐有泪光闪动。
“我想到了我的小白,不知道能不能救它。”
“你的小白怎么了?”田小果惊问。
“也不知怎么回事,十几天前,它就开始不大吃饭,也很少喝水,每天都是奄奄一息地躺着。我找了很多大夫,他们检查了好久,都查不出小白得了什么病。我听说前面的历城有个有名的大夫,也许可以一试,所以就出来找他。本想带小白一起来,可是风餐露宿的,又恐小白的身子受不了,所以只好去历城把大夫请回家去。听说那大夫医术高明,可就是有个怪脾气。”
“什么怪脾气?”
“治好的宠物,只要他看得顺眼,就要占为已有,哪怕出高价买去,否则他绝不医治。”
“啊?怎么有这样的怪人啊。如果他看上了小白,说治好后就要你的小白,那你……”
“可是不答应的话,他就不医。”
“这人太过份了!师父说,君子不夺人之爱,他不懂啊?”
“我也实在是担心过了头,所以才会问你如果有人出高价买小雪球,你愿不愿。”
“原来是这样啊。”田小果似乎下了个决定,伸出手拍了拍蓝凤的肩膀,坚定地说,“凤姐姐,你不要去请那个怪人了。我给你的小白治病,我一定能治好它的。”
“你?”蓝凤低垂的眼猛然抬起,“你会医术?”
“凤姐姐,你不要小看我哦。小雪球生病了,都是我给它治好的。你说是不是,小雪球?”
小雪球鼻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去理她。
田小果也不生气,呵呵笑道,“凤姐姐,小雪球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老是和我对着干。”
“真羡慕你呀,小果。”蓝凤眼神黯然,“什么时侯我的小白能象小雪球一样生气勃勃就好了。”
“凤姐姐,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天下无敌的美少女田小果。没有什么我做不到的哦。”
“你是女的?”
田小果伤心欲绝:“凤姐姐,你哪只眼看见我是男的?”
蓝凤嘻嘻一笑,忙道,“好,姐姐没看出你是女孩,是姐姐的错。姐姐信你,咱们事不宜迟,你跟我回家去,帮我医治小白,好吗?”
“好,走吧。”
两人走出一段路后,田小果问:“凤姐姐,你家在哪里?”
“怎么,我没说吗?”
“没有。”
“呵呵,我家在冲城,一直往东走,大概三天后就可以到了。”
“冲城大吗?”
“你没去过吗?”
“没有哦。告诉你哦,凤姐姐,你不要笑我哦。我其实哪也没去过。”
“那以前你在哪呀?”
“在山上啊。”
“跑下山来,你爹娘不担心吗?”
“我就一个师父。”
“可怜的小果……”
“我才不可怜呢。”
“嘻嘻,生气了?”
“没有。”
“你师父是谁?”
“师父就是师父呀。”
“他难道没名字吗?”
“我就叫他师父……”
“哦……”
“凤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买的。”
“要好多钱吧?”
“呵呵,还好。”
“冲城有卖吗?”
“有的,冲城有很多衣店。你可以买现成的,也可以让店里的裁缝给你做。”
“多少钱一件啊?”
“啊,这个不好说。”
“为什么?”
“不同的衣服不同的价钱。”
“那象你身上这样的衣服多少钱啊?”
“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贵吗?”
“啊?”
“我不知十两银子是多少。”
“这个……”
“很难回答吗?”
“不是。十两银子我觉得不贵。”
“哦,那就好。”
“凤姐姐,冲城里住了多少人啊?”
“冲城是座城,里面住着几万户人家呢。”
“这么多啊?”
“他们每天都干什么啊?是不是象师父一样要去捕鱼,采药?”
“呃……他们有的当官,有的耕田,有的做买卖,有的干些手艺活养家糊口。”
“那些很好玩吗?”
“当官的是干什么的?”
“管人的。”
“就象师父管我一样地去管人吗?”
“耕田呢?”
“你不知道耕田?”
“师父和我没耕过。”
“那你们吃什么?”
“吃的都是山上采的,象……”
“行了,别说了。”
这是从哪蹦来的怪胎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更可恨的是,还那么烦。蓝凤都快抓狂了。才走了两个时辰,田小果的问题就没有停过。如果不是因为……哼,她才不会忍受呢。蓝凤狠狠地想。
“凤姐姐,你生气了吗?”
“没有。”
“好吧,我不问耕田了,那你告诉我怎么做买卖吧。”
“做买卖就是赚钱。”
“是吗?”兴奋的语气。“那我要学。我也要做买卖!”
两人终于在夜色完全染黑山林之前到达了一座破庙前。
“小果,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蓝凤说。
田小果好奇地打量这座年久失修、破烂颓败的庙宇。院子周围墙上的泥块大块地脱落,有的地方布满了藤蔓,两扇已腐烂的木门紧闭着。
蓝凤上前推开木门,“啪”地一声,一扇门轰然倒下,激起一地的灰尘,吓了田小果一跳。
掩着鼻子,她们走进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不知名的虫子叫得正欢。
田小果看见庙堂里闪现出的火光,惊奇地“咦”了一声,问蓝凤:“凤姐姐,里面是不是有人住在那啊?”
蓝凤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阴沉。
庙里没有比外面好多少,供奉的神像早已不知去向。供桌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大厅里随处可见垂挂着的破烂的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