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无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董小宛一面读着《葬花词》,一面想着自己,觉得这词中的意境竟与自己那般相同,当董小宛读到“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眼泪便不自主地流了出来。
“好词!不过就是太悲凉了!”一个声音在董小宛的身后传来。
董小宛听了,连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转过身去。董小宛定睛一看,原来声音的主人是欧阳哲凯。董小宛连忙跪下身去行了个礼。
“不用多礼了!你在这儿躲着吃什么好东西?我也来尝尝!”欧阳哲凯说着便坐了下来,拿了一块菊花糕来吃,“这菊花糕腻了些!”他说着便倒了一杯菊花酒一口喝了下去,“这酒倒是好的!”
腻?!腻,你还吃?小心噎死你!还喝我的菊花酒,最好将酒疹也传染给你就最好了。什么王爷?这样也能算是王爷吗?
董小宛心里虽将这欧阳哲凯骂了好几十遍,可是她还是肃然而立,也不敢答话。
“坐下吧!不必如此拘谨!若是你这样子的话,我会觉得是我扰了你的雅兴。”欧阳哲凯笑着说道。
知道扫兴,那你还不快点滚蛋。
“是!”董小宛皱着眉,心里虽不愿可是也不便驳了欧阳哲凯的意思,于是便在欧阳哲凯的身边坐了下来,“王爷不是应该在酒席里面么?怎么出来了?”
“我觉得里面闷得慌,所以便出来走走。想不到在这御花园里听到你念词的声音,所以便顺着声音走了过来。这词是你做的么?”欧阳哲凯开口问道。
“这词不是奴才所做,奴才只是在一本书上见了,觉得好便背了下来。”这她董小宛可没撒谎,只不过这书是几百年后才写出来的罢了。
“不知道是什么书?我也想看看!”欧阳哲凯望着董小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