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羽非惊讶的是,这次去城主府的还有酒楼的掌柜。
那个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却被人们编排为美人的人。美人坐的车也是六驾的,不过美人独自一人坐着,与羽非他们几人共乘不同。
这两天的事情让羽非和阙玄雨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所以索性大家一起上路了。
羽非,阙玄雨和慕容珊三个人坐一辆车,羽成也想凑热闹,被阙玄雨赶到月意的车上去了。五个人出来的时候,酒楼掌柜的已经上了车,所以还是美人看到他的样子。
三辆车驾车的都是酒楼里的人,掌柜的的车车夫是木。
羽非眸光微闪,笑道:“木先生不用照顾酒楼的生意吗?怎么亲自驾车?”
木先生脸上还是一派和煦的笑容:“我家主子要去城主府,这生意自然不用做了。”
不做了?
众人面面相觑,很有派头啊!
阙玄雨眼珠一转,道:“你家主子怎么从来不露面?而且也不喜欢说话,难道身体不舒服吗?”
木还是一点异样也没有,笑道:“是啊,我家主子自幼体弱,性格孤僻所以不喜欢和别人接触,各位海涵。”
羽非听他的话,突然想起了蓝云风,道:“我认识一个人,也是自幼体弱,性格孤僻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据说那是从小在黑暗和孤独中造成的。”
羽非说完就看向慕容珊,只见慕容珊愣愣的,似乎在想什么。
“慕容姑娘说从小被关押,关押你的地方是不是也是黑暗的,孤独的?”羽非凑到她耳边问道。
慕容珊下意识摇头,突然醒过来,苦笑一下,摇头道:“我虽然被关押,但是我生活的地方是一处山谷,风光什么的都很好。只是没有人陪伴,孤独了些。”
羽非身体向后靠,‘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转头看向车窗外。
风卷起两边的车窗,羽非从车窗看到了临边车窗,一双白皙细长颇有美感的手出现在车窗内。那只手的手指微微蜷缩着,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但是他手中的确什么也没有。
那是一种动作,一个习惯。羽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个动作在哪里看过,或者是代表着什么。
突然,三辆马车都猛然一滞,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车内的人猝不及防,都向前扑过去。砰砰的声音传来,那是人们脑袋撞在车厢的声音。
因为刚刚的对话似乎在每个人心中都感觉有点诡异,所以人们都在莫名其妙中被撞了。
“怎么回事?”阙玄雨爬起来一把掀开车帘吼道。
然而,她吼叫的尾音却也在了嗓子里。面前的景象让她吃惊,的确是吃惊,她相信从她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种景象。
此刻他们行走的是一条比较僻静的小路,已经出了城门口的那段繁华区,这一段可以说是那段区域的郊区,绿化区。可是此时,哪里是绿化区,分明成了红化区。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条长百米有余,宽三米的巨坑,深,他们看不到,但是纵然这些人杀戮无数也不希望这个坑太深。
这个坑内,慢慢的全都是尸体,人的,玄兽的,挤压在一起,新鲜血液的味道传来。坑的周围,大片的绿地已经成了红色的,说是血流成河也不为过。
羽非见阙玄雨不动了,鼻中也有了一丝血腥气,立刻钻出车门,也被眼前的景象震的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种凄惨的景象几乎能与当年那一场大战可比了,不是说死人的数量,而是凄惨的程度。
此刻羽非对血很敏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满地的鲜血时,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咆哮,力量在沸腾。
羽成也已经钻出车外,脸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这是他陌城的地界,现在居然有人在他陌城的地界大肆屠杀,要造反了!
众人都是见惯了血腥的人,自然不会对这些感觉恶心,但是确实碍眼。
“怎么了?”慕容珊奇怪的问了一句,掀开车帘一看,立刻惊叫的倒回车内。羽非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的表情,眼中的情绪不像是作假。
“怎么会这样?”慕容珊有些颤抖的喃喃自语。
貌似现在没有人有心情跟她解释怎么会这样!
“绕过去,继续走。”清清淡淡,如弦音魅惑的声音传来。这是今天那个掌柜的说的第一句话!
木的脸色也不好看,听到自家主子说这句话,立刻点头道:“是!”
然后示意其他两个车夫跟在他的车后走!
“等等!”羽成扬声说了一句,跳下马车对木道:“你们先走吧,我去附近看看。陌城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不管。”
木还没说话,只见白衣女子从车内钻出来跳下去,笑道:“三哥,我陪你吧。”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查找那些人线索的机会。
羽成笑着点了点头:“好!”
“哎呀,终于又有事情做了,我也来了。”阙玄雨直接从车上翻身飞落,好奇的走到坑边,似乎一点也不惧怕。
月意自然也不会留下了,也跟着下了马车。
慕容珊也毫不犹豫的跳下车,不过脸色有些难看。
木似乎对现在这种状况有点措手不及,为难的回头低声道:“主子……”
“将车停到一边吧。”车内的人说了一句话,然后又没了声息。
这个巨坑的惊悚之处在于里面人和玄兽尸体的死法——死无全尸!
当初羽非在人类玄界的那场大战,无论怎么说,杀人只图了个快,死无全尸的不多。血洒疆场了,可是壮烈多过凄惨。可是现在的状况,令人难以忍受。
“好残忍……”慕容珊差点吐出来,躲到一边旁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上前。
羽非站在大坑便,盯着坑内的尸体。她的衣裙角已经被地上的鲜血浸染成了红色的,妖艳诡异。
“你们看那是什么?”阙玄指着坑内的一处叫道。
众人随着她的手方向看去,只见尸体中,一块红色的布露出了一角。那并不是人的衣服,只是一块布。红色的布上有一块黑色的图案,这才让人能在血色尸体中注意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