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天空传来。
飞凤队如约而至!
“我们来了。”乔英将鹫降落,从鹫上跳下来走到凤冕面前。
凤冕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从鹫上下来的犬狐和紫夕,没有说话。
“你是……乔公子?”羽成惊喜叫道。羽成和乔英年岁相当,当年在雪城也算是相识。只是到后来,他们虽然都和羽非认识,却一直没有机会相见。
乔英则是看了半晌才认出羽成,不由得喟叹道:“哎呀,十五年不见,你居然变化这么大,再也不是当年的毛孩儿了啊!”
羽成立刻脸色一变,佯怒抬手打向乔英:“本公子自小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什么时候是毛孩子了!”
乔英也不躲,上前握住羽成的手,两人紧紧相握,彼此眼中交流着感动和热忱。
他乡遇故知,还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
凤冕则是走到他们面前,问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这是自然,我狐族倾巢而出,定能护卫夫人安然。”紫夕潇洒跨着步子走过来,微笑道。
“对啊对啊,我们狐族可是最讲信用的玄兽族。”犬狐也似乎有些大言不惭的说道。
凤冕蹙眉,他没听说过狐族最讲信用,也没听说过犬狐是狐族的人。
“犬狐的母亲是狐族的,此事说来话长,这次她回狐族才算是认祖归宗了。”紫夕简单的说了一下,凤冕随意的点了点头。他只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羽非的孩子如何了。
乔英欲言又止,羽非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但是他也不是冲动的人,所以并没有冲动上去问缘由。羽成见他这个样子,便在他的耳旁说了几句话。乔英有些惊奇,却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到如今,人们都觉得,羽非他们不参加这次战斗还是好的。至少,能够减少些伤害。或许,这才是凤冕真正的原因。
就在他们踏入天冢山十里范围内的时候,地面开始微微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
“什么东西?”羽成吓了一大跳,叫道。
“有埋伏。”凤冕淡淡的看了近在咫尺的天冢山一眼,挥手间,地面上一道黑色的雾气腾起。
轰——
地面上瞬间炸出上百人来。
此刻,不用等凤冕吩咐,跟在凤冕身后的数千强者一拥而上。
“拖住这里,我们继续走。”凤冕冷酷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土地上,风扬起西沙,刮起一地的苍凉。
没有人比凤冕更清楚天冢山的结构,虽然这里是羽非的领地,但是羽非也只是将这个地方当做领地而已,纵然她转遍了整座山,依旧不会发现这里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更不会知道,这里不仅仅是天冢山。
当年羽非选择这里做领地的时候,凤冕为了避免羽非发现这里的秘密,就借口在这里布置保护羽非的阵法将那个地方封了起来。但是,此刻,他们要去的正是那个地方。
而且,已经有许多人在那里了。
一步一埋伏,成千上万的死士似乎是被人撒豆成兵一般,拼命厮杀,不计代价。隐藏在武神玄界这么多年的这些势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凤冕的背后,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喷出鲜血,消失了生命。
天冢山上的那块石碑,已经慢慢露出鲜红的颜色……
外面厮杀震天,而阵法内的人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强大的压力一波一波的传来,似乎没有止境。羽非不敢妄动,如果他们将这个阵破开,正常破开还好,可是若是冲阵冲开,只怕会伤害到建阵的凤冕。
羽非闭上眼睛,心中闪现出凤染和凤翼两人的面孔。
无力的筋脉中有了一丝温热。
这是他们用尽生命来换取的机会,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凤染,凤翼,请你们保佑我,让我冲出去和哥哥一起面对。”羽非仰起头,各色光芒照在她惨白的脸上。
此刻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透支力量一般来支撑着穹顶。一旦他们撤回去,过了子时七位再移,他们要想出去就要等下一个寒月三九了。
此刻,距离他们最近的,不是死亡,而是失落和无助。
这么多日子他们生活在这里没有任何危险,可以说是安逸的。纵然让他们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不是问题。可是,心中对外界的那份牵挂,羽非对凤冕的愧疚,重重情绪让他们这些都不愿意留在这里。
他们宁愿悲壮的战死,也不愿意如此的苟且偷生。
羽非慢慢转头,看向安静着一动不动的蓝云风。蓝云风静静的凝望着天空,无神的眼中是一丝悲凉。
羽非心中狠狠一痛,似乎这一瞬间那般清晰的储存在记忆中似的……
突然,羽非手中已经暗淡无光的天羽剑光芒大盛,羽非体内瞬间力量暴涨。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粉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七色光球附近。
“那是……”羽非惊讶的看着那光芒,附着在她身上的压力慢慢减小。
“凤羽非,我祝你一臂之力!”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她的心底升起,似乎和她身上那股温暖的力量出自一人。
“千水丹?”羽非惊讶叫道。
然而,已经没有人回答她了。
粉色的光芒将源源不断往下传来的力量接住,一白一粉两种颜色似乎在做什么对峙一般。
众人原本已经心灰意冷,可是突然感觉自己备受压迫的身体居然轻盈起来,立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异变,猛地抬头,便看到了两股对峙的力量在做着斗争。
羽非此刻只觉得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她知道这是千水丹的魂魄苏醒了。
“千水丹,保佑我!”羽非闭上眼睛,狠狠一咬牙,一字一顿的说出六个字,然后便只觉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要爆炸一般,爆发出强横的力量。
“呀——”
羽非悠长的呐喊声传向四野,在这个虚无的空间内有感觉飘渺。
“最后一搏!”蓝云风毫不犹豫调动全身力量,他眼中的冰蓝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