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被我猜对了,巴图给妖蟒打得就是一支兴奋剂。
不过他也挺冒险,妖蟒被子弹折磨的满地打滚,甚至还张着大嘴胡乱咬着,他下手快,对着妖蟒双眼之间扎了下针,而在他缩手时,也几乎与妖蟒的大嘴擦边而过。
巴图又跑回我身边,脑门也见了汗,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累的。
我知道该给他缓缓神的时间,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那些直接问道,“你怎么给妖蟒注射兴奋剂?我还没听说蟒蛇怕这种药呢。”
巴图嘿嘿笑了,指着妖蟒说,“别的蟒蛇注射兴奋剂会暴走,可眼前这条妖蟒,喂了兴奋剂后肯定会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随后他看出我一脸不解的样子,又继续说,“这妖蟒吃了你好几颗麻醉弹,而我也打了一颗进到它体内,按说这么大的计量别说弄晕它一只妖蟒,就算是一头大象都绰绰有余,但之所以它到现在还没发作,就是因为它身子冷,代谢慢,我用兴奋剂的目的就是给它提升新陈代谢的速度。”
我懂了,暗赞老巴聪明,可看着眼前的妖蟒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心说它代谢慢都有这身手,那它身上寒气尽去时得多厉害?
兴奋剂和麻醉弹很快发挥了作用,妖蟒变得迟钝起来,但我俩也没急着靠近,怕它来次晕前的疯狂。
我俩又向箫老三走了过去,箫老三没晕,但状态不佳,拿出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躺在地上。
我对巴图使个眼色,那意思也给三爷们来一只针爽爽。
巴图赞同的点头,又一摸后腰,拿住一只针对着箫老三脖颈刺了过去。
也说兴奋剂就是神奇,不出半分钟,箫老三就嗖的一下坐了起来,还愣神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拿出一副大有深意的样子打量起我俩来。
我和巴图都被他瞧得不自在,突然间他学巴图那般嘿嘿笑了,指着我俩问,“滑头,你们真人不露馅嘛?”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说错还是激动的用词不准,心说我俩又露什么馅了?
箫老三拍了我一下,拿出一副你少来这套的样子追问,“你们是不是会更高深的道法,不然我怎么好的这么快?”
我明白了,知道箫老三说的“露馅”竟然指的这个,我和巴图跟他都好兄弟,也不藏着掖着,索性我言明道,“老三,巴图给你打了一支兴奋剂。”
箫老三表情一下就僵住了,甚至看那架势就好像受了多大冤屈似的。
给我感觉,他这表情肯定跟我第一次被巴图注毒的样子很像,我能理解他的心情,甚至还想安慰他几句。
可没想到我理解错了,箫老三回过神来后追着巴图问,“爷们,你有这好东西,快,再给我来几支。”
我被噎的没话,而巴图无奈的一耸肩,指着远处已经昏迷的妖蟒说,“我一共就有四只针,咱们和妖蟒分摊了,你要是还想兴奋一些的话,把妖蟒身上的血吸干了试试吧。”
箫老三一咧嘴,摇摇头打消了这种想法。
之后我们都围在妖蟒身边,我看的直皱眉,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只是睡着的妖蟒,巴图和箫老三想到一块去了,箫老三从身上摸出一根铜钗递给巴图,巴图对着妖蟒双眼之间的伤口摸索一通,又把铜钗对准一个位置狠狠戳了上去。
别看铜钗不是什么武器,但在戳中妖蟒的一刹那,我发现妖蟒身子都抖得厉害,随后还有好一大滩白色液体从它嘴角溢出。
经过寒地这一劫后,我们三可谓身心俱疲,或许在兴奋剂的作用下还能亢奋一阵子,但这也只是伪状态,我们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按道理说灭妖不在一时,我们趁现在退去还来得及,回到工地调养一番后再说,但我们三都上来倔脾气的劲了,三张嘴说的竟是同样的话,都要求继续前进。
我心里警惕那八个食鬼,心说这八个怪物可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但我也没把这当成负担,毕竟粗算一下,我和巴图剩余的麻醉子弹还有几十颗,平摊下来一人喂上两颗,不信弄不晕它们。
我本以为见到这八个怪物时,它们又会聚在哪个荒坟处啃死人骨,可实际情况却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走了很久,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被遗弃的坟场,而且这坟场中竟然错落有序的摆着十口棺材。
这十口棺材中有两口居中,另外八口围在这两口棺材摆成一个太极图案。
光凭这摆设我就知道这十口棺材一定是被故意弄成这样的,而且在心里我还泛起了迷糊。
凭我对走过路程的估算,这里就该是巴图说过的大巫:迷雾之地,也就是所谓蛇魅的大本营,只是让我不解的是,这里没了雾气还多了这十口棺材。
我觉得这八个食鬼一定躲在这十口棺材中,可按照数量差来说,多出来那两口棺材装的什么,这让我不解。
我也懒得再想,扭头问巴图怎么想。
巴图盯着棺材说了他的看法,“外面八口中一定躺着那八个食鬼,看架势它们是在守卫中间那两口棺材,而中间棺材里一定栖息着蛇魅王。”
箫老三也趁空插嘴,“老巴说的没错,它们一定是这么分布的,而且凭我的观察,这处是个极阴之地,这八卦也是个阴阵,用来给中间两口棺材灌阴气,咱们要小心些,照此看蛇魅王不简单。”
我被箫老三这么一说,心里更觉得慎得慌,但也没想到退却,反倒使劲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壮壮气势。
巴图又指着就近一个棺材说,“咱们试着去开棺,我和老三负责掀盖子,建军你就拿枪在旁边等着,只要见到食鬼,你就开枪。”
开枪是我强项,对这种分工我毫无异议。
别看我们没拿撬棍之类的东西,但巴图和箫老三也有能使上劲的家伙事。
巴图用刺刀,箫老三用枣木剑,他俩一左一右的分立在棺材两旁,而我也举枪作瞄准状。
这棺材盖没钉钉子,他俩默契的一同发力,一下就把棺材给撬开了。
我怕棺材一开食鬼暴起伤人,索性在棺材稍露个缝隙时就扣动扳机打了一枪进去。
这里躺着的确实是个食鬼,我这一枪也正中它小腿上,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食鬼竟然喊起疼来。
它啊呀啊呀的使劲叫着,尤其在棺材盖掀开后它还疼得坐了起来。
我不客气,抡起枪托对它脑袋狠狠砸了上去,本来我以为自己这一枪托只能把它打老实些,可没想到它却被我打晕了,噗通一声砸回棺材里,嘴中还连连吐起了白沫。
我愣住了,不相敢信的用枪捅了捅食鬼,发现它不是装出来的后我对巴图他俩说道,“几日不见食鬼怎么变得这么废物?”
巴图琢磨稍许,摇头否定道,“建军,这棺材里躺的不是食鬼,或者准确的说他以前是食鬼,但现在是工人了。”
看我一脸不解,他又拽起这工人的身子,用刺刀从他身下挑出一条死了的蛇魅来。
这蛇魅身子软软的,周身也没了寒气,而且还有了腐烂的迹象,明显死的时间不短。
我问巴图,“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是蛇魅的大本营,它怎么能在安乐中死亡呢?”
巴图没急着解释,又不客气的把这工人裤子脱了下来。
我望着他裤子上的一片狼藉明白了,还望着中间那两口棺材说,“老巴,这都是蛇魅王干得好事?”
巴图赞同的嗯了一声,“建军,咱们晚间看到这里白雾凝聚其实就该是蛇魅王取精之时,虽说咱们对蛇魅王不了解,但我敢肯定它正在异变之中,咱们算是赶上时候了,要是晚一些赶来让它异变成功的话,那可就不好对付了。”
我和箫老三一通点头,接着我们三向中间那两口棺材靠去。
毕竟按巴图分析的,外围的八口棺材里,躺的都是工人而不是食鬼,他们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可实际却跟巴图的设想有了偏差。
突然间中间一口棺材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而与笑声呼应的,外围剩下那七口棺材的盖子都被推开,七个食鬼狰狞的坐了起来。
我心说不好,想举枪抢先发起攻击,但我还是晚了一步。
这些食鬼没从棺材里走出来,反倒个个腮帮子一鼓,对着我们吐起口水。
其实把它们吐的叫做口水还真挺不恰当,不客气的说那就是冰块,而且被他们一吐力道还不小。
我们三都被砸的挺惨,甚至在巴图带头喊了一句撤退后,我们争先恐后的向远处逃去。
巴图防护的最好,受伤也最轻,我只顾着抱脑袋,虽说身上被打得隐隐作痛,但目前看我也没什么大碍。
箫老三就比较惨了,或者说他运气不好也行,他鼻子上挨了一记,弄得鼻头肿起来老高,尤其我看他那样都有种想笑的冲动,心说这时要拉个外人过来指着箫老三的鼻子说这是被口水砸出来的,保准没人信。
而箫老三使劲搓了搓鼻子后,气得哇哇叫起来,拎着枣木剑又不甘心的向那七个食鬼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