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样子过了十来天,转眼就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十多天来,每天思蓝上午在房间里休息看书,看看让小伍从清风苑那边拿过来账本和销售汇报,午饭前出门去凌海苑陪太子吃饭看折子。这十几天她已经把自己弄得更加面目全非了,书架上的她允许自己染指的书几乎都被翻来复去看了好几遍。已经有些支持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如果再继续下去她能再干些什么才能消耗那一下午的时间。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想过那种与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日子,自己就得咬着牙撑着装下去,撑到他烦了抚袖而去的那天。
她今天不想再看书了,便坐在椅子上发呆,杨子凌定的十五日的期限马上就到了,他会不会放过自己呢?原本她以为今天是元宵节,杨子凌会参加宫里的宴席,可是没想到昨天下午临走的时候,他仍然说:“明天小李了去接你。”
“去抚一曲琴给我听。”突然杨子凌停下手中的事,走过来打断她的冥想。有些烦躁,但只能把这种情绪压在心里。
“抚琴?这里有琴?”还透着愉快兴奋的声音,这些天她都呆在屋子里,也没敢四处查看。
杨子凌拉了她的手,打开那扇小门,门外居然是一个类似现代的阳台的亭子,地上铺着木板,亭子中央有一个方形石桌和四个长的石凳子,另一处临湖处放着一把古琴,一个板凳。亭子外是冬天里的北湖,湖面静秘地泛着些许雾气,岸边落了叶的柳树条垂在湖上,是另一副风景,思蓝深深吸了一口气。
杨子凌拉着思蓝坐到古琴边,“弹奏一曲,敢不敢?”似笑非笑的样子,其实很好看,只是她得把他看作是带给她灾难的人,再好看也不能觉得好看。
思蓝心里磨叽道:“有何不敢,不就是弹个琴么?”
口中却假意问道:“太子殿下唤我弹琴,自是高兴还来不急呢?哪里会有敢与不敢之说?天下间有几个女子能像臣女这样接近太子?定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说完很花痴地冲着杨子凌傻笑了两声。
然后坐随手抚了一首《渔舟唱晚》,一曲完了,不好不坏。
杨子凌边喝着茶边说道:“你这《渔舟唱晚》怎么弹得没有上次流畅?”
“上次弹的那首是臣女最拿手的,从小到大练了无数遍。”她干笑两声续道:“太子殿下已经听过了,今天只好另启一首,结果弹得,,,,”思蓝起身取了一杯茶咀着。
杨子凌没应她,径直走到古琴边坐下,又把《渔舟唱晚》重新抚了一遍,果然很是流畅,气势上也多几分磅礴之势和男儿的刚毅之气。思蓝半眯着眼睛,望着寂静的不泛一丝波澜的苍茫湖面,沉浸在琴声里。
杨子凌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思蓝,这时的思蓝眼光迷离飘逸,再不是那副献媚的脸孔,她从小就喜欢音乐,每每一听到音乐总会不由自主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