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还有二十天……”瑜妃强行忍住。
“大胆!还敢顶嘴!算什么东西!鬼头鬼脑的骚皮子,害人精!”
瑜妃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众人目光齐聚她身上,如同箭插镞中。
敦宜皇贵妃一脸兴灾乐祸。这种污辱太过分了!
“皇后,”瑜妃抬起头来,“皇太后吩咐的,这些天跟大公主筹备百子仪。少交的手工,会给皇太后说。”
“谁给皇太后说?奴才呢?你这个奴才,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瑜妃故意不在她面前称“奴才”,皇后恨她早非一日。这些穿心的话皇后在独自发狠时不知骂了多少遍,所以现在连珠炮般吐出来,把这个上朝妃子贬得猪狗不如。这种情况在宫里是罕见的。虽然后宫所在皆皇后管辖,然礼崩乐坏,那一套上下体制已经逊色。西方政体、那种民主自由的东西,自道光朝以来风浸墙隙般渗进皇宫,皇后的尊贵,已跟原初不同。
不过,瑜妃思前想后,又一次忍住了。
“珍嫔呢?”皇后把头甩到一边,“真反天了!我来这儿多长时间了,嗯?!”
“禀皇后,”四格格小声道,“尊皇上的旨,去西边探望丽老太妃去了。老太妃,病了……”
“这是什么!”皇后鼻子都气歪了!“怎么弄这些鬼东西?”
珍嫔寝室的拦墙槅架上,米黄色绳吊着两个新奇东西。一个是金光灿灿的四喜人,一个是灰土土的布袋子。皇后装着不明白,其实很清楚,两个都是传统的求子灵物,由慈禧太后各各赏给她们一后二嫔。她倒更注意旁边木隔里一个镶金带银的锦盒,打开来,珠光玉影摄人心魄,竟是一枝“喜鹊登梅簪”!金、银为底,上嵌各种珍珠宝石;簪头部分不同粗细的铜丝做花叶枝杈,宝石做成的花辨、花蕊的底部钻上孔穿进细铜丝,绕成弹性很大的弹簧。皇后忍不住伸手一动,那梅花与喜鹊便擅摆不停。
“这,这……”
“皇后,是奴才的姐姐……”四格格穿着粉色琵琶结的长旗袍,生性灵敏,这时候也短路了。
“你姐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