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这地儿,就是看钱下菜碟,有钱啥都好,服侍得也周到,话也说得好听。长叙作为长客,平常其他地方嗑碜点,也得余出来这儿的钱。
一入老相好“红兜”姐儿的房,长叙往座上一埋,二郎腿架起瞅着美人儿酥手泡茶。
“哎哟,小脸蛋儿,最近怎么又老了似的?”
红兜一噘嘴,“不知道人家多想你?”美目流盼,鬓摇如钩,说不尽的妖媚。
长叙一歪脑袋,闲闲地瞅着她,那双诙谐的小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了。唉,总之,他娘的不当官了就是不得劲,没权没钱,没有俸银,没人奉迎,难得赴宴,囊中老是羞涩……嗨嗨,倒霉透了。想当年,家族在老太爷操持之下鼎盛时有多好,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到户部侍郎,京城部级大员,真他娘风风光光!干啥事甩甩眼皮子行了,自有拍马屁的翘着脚去办。嗯,他娘的,自从那次孩子结婚冲了皇帝忌日就倒霉了。虽说是我不对,不过邓承修那个老杂毛御史听了谁的鼓弄才踹我?
不过,丢了官也好,没那些罗嗦事了。就盼盈雪这孩子在宫里把地皮踩实了,早晚少不了我个承恩公,然后再、再……嘿嘿嘿嘿……
“哟!”猛然后脖子一阵酥凉,是红兜把小手伸在里边,那细长的指甲划在皮肤上又滑又痒。长叙一把抓过,往怀里一拉,玉人就撞进来。
“嗨,老爷爷,”玉人轻轻抬起脖子,吐气如兰,“红兜脸皮也老了,皱纹也起了,风情也没了,今天不能侍候爷啦。”
长叙不说话,手上使劲,让她杨柳腰一翻按照往常的路子横躺在腿上,****就在眼皮子底下了……
出了笑怡轩门,腰包瘪了,气也泄去几分。他吩咐轿夫抬回家去,在里边四仰八叉地想了想,又从轿帘里露出骨碌碌的眼珠来:“拐弯,什刹海,恭王府。”
粉子胡同在西城西单北大街北头西路,得由这儿往北。
长叙没料到,这一去妙事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