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答应了皇后,由她主持百子仪最后一项:奉先殿祭祖。”
珍嫔愣了好些时候。
奉先殿在皇宫东侧,祭奉爱新觉罗氏列祖列宗。非有重大节日重大事项不能打扰,即使祭祀也多为男人。这次由皇后领衔,且为皇太后颁旨,是皇宫里的一次大破例,
这使她的脑袋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无论怎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嫔罢了!
嫔,刚刚可以拥有自己的宫殿,再降一级得和贵人、答应、常在们一窝攒在个大殿里起居。嫔,离着高贵的皇后还差着四级,攀上每一级都好比登天!
好象炽铁浸入冰水里,珍嫔心如刀绞,呆若木鸡。
金大万目送大公主进殿,他的任务暂告完成。一个景仁宫太监悄悄和他说了句什么,出门拐出几步,瞧见老同事眯眼青抻直了对虾腰,朝他盲人似地傻笑。
“嗨,老眯,”金大万把他拽过墙角,拍拍他肩膀,“结实啦哈,好吧,过得?”
“嗯,有你罩着嘛!”
“哟,小嘴巴也甜啦。倭瓜那混蛋都怎么你了?”
“嗨呀,好事。现在净安排我美差。”
“啥美差?”
“小玉!”
“哪个?苟太监那相好的?……安排你跟她干啥?你小心他一肚子坏水!”
“也没别的事,往那儿捎几样东西。”眯眼睛一猫腰上来,“不知从哪儿弄的,值钱玩意儿,要我送过去。”
“莫非……是他跟小玉有一腿?想偷宫里的东西?”
“哪、哪呢,”眯眼青赶紧摁住他,“今天我知道了,是坤宁宫一些东西,暂时往那儿放放。”
“暂时?你没发烧吧?宫里那东西是随便能移动的?老祖老辈都那么放的,你别叫倭瓜害了都不知怎么害的!”
眯眼青唬了一跳,几乎要哭了。
“哥呀,兄弟我胆小,你别吓我。”想了想凑上来说,“我想不会,因为住几天又拿回来了。”
“操,他这老鼠倒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