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孙毓汶心里亮堂得很，这个贼疙瘩何尝不叫他寝食难安！“这个张之洞啊，真是万万没想到，还是个人物。听说，他刚刚办的那件事，连欧洲那边都扬足了名呢！你说这个家伙，想当年要知道这个，怎么也先捏死他！”
张之洞这件轰动欧洲的事，是指光绪十七年迎接俄国皇太子到湖北武昌考察。当时被列强打得奄奄一息的晚清中国，从来都要在洋人面前低下脑袋，而今居然在内陆腹地崛起一块“改革开放”的样板，自然叫国人长脸，洋人大跌眼镜。年青的光绪皇帝欣悦非常，有些后怕自己万一当初把张之洞收拾了，那就砍去他一条胳膊！在这件事上，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帝师翁同龢主张拔旗，珍嫔却是苦加保全。结果一目了然。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张之洞虽然为大清长了脸，而历史也因此埋下了一颗悲剧的种子。俄国皇太子的东方之行，进一步坚定了他称霸东方的野心！
孙毓汶捻着须，捻着捻着终于笑了，扯开话头：“眠春楼的樱巧儿，让我向中堂问好。人家暖乎乎的身子，等着给中堂的骨头加热呢。”
李鸿章捶捶腰，“婊子无情，你可别给她说好话。只怕我不在，她把你一身骨头都煨烂了吧？”
孙毓汶哈哈笑起来，“今天，咱就去吃她的花酒！等耳朵腮帮子热了，咱叫她一前一后的忙活，治治她那张撒谎小嘴。嗯，那红酥手，胭脂扣，滑溜溜一身小骨头……”
李鸿章随身取出一张四大恒票号的钱折，往孙毓汶手中一拍。“好，由你请客。他娘的，来京里这么些天，哪有心思碰妞儿，裤裆里两疙瘩货早憋得要往外冲了。”两人说着就往外走，李鸿章又小声道：“你不是说想要个国外的吗？太远了不好弄，近边的，倒有。朝鲜的，日本的，喜欢哪个？”
“真能弄着？干脆，”他挤挤年轻人般媚谄的眼珠，“都要，嘿嘿，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