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怖的声音笑了,笑得每个人的头皮发麻,“怡情宫宫主南宫艳。”南宫艳低眼看了眼被点住的望尘,阴阳怪气道:“我说望尘怎么会失手,原来是有高手。可你御风门的手伸的未免也太长了吧。”
望尘知道南宫艳来了,心中大喜,高声道:“宫主,属下无能,不配宫主移驾相救!”
南宫艳冷哼一声,“你是不配,只是我不能让移花宫的人平白死在别人手上,我丢不起这个人!”
继而对项佐行道:“项佐行你我两门无怨无仇,我劝你还是别插手。”
项佐行面上毫无惧色:“不然,望尘杀得是我御风门的人,我怎么能不管?”
“哦……竟是如此……”南宫艳恶心地翘起兰花指,“可那又如何?杀得又不是你的弟子,为个下人你就要与我怡情宫为敌,三思啊。”
客楠脸色一白,要是为了自己的家事给御风门带来灾祸,那他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啊,这怎么可以,自己的女儿再枉死也不能连累御风门!
客楠颤声道:“项爷……”
项佐行打断他:“你不必多说,这不光是你的事,御风门如果连着等货色的邪门歪道也要怕上几分,趁早解散得了!”
“领教高招!”说着一团清影向房顶飘去,攻势迅捷猛烈,南宫艳沉着接招,壮硕的身躯将水袖红绫玩得十分科幻。
展颜紧张极了,不知不觉地握住洛酒的手,洛酒紧紧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上都是汗,洛酒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别紧张,你还不信任你师父,收拾那个人妖小事一桩。”
展颜一边观看战事,一边道:“怎么能不紧张,不过,握着你的手我心里踏实一点。”
洛酒温柔一笑,又紧了紧,“这样是不是更踏实一点?”
展颜闷声‘嗯’了一声,洛酒更开怀了,突然发觉这个场合笑很奇怪,遂闭了嘴,只在心里偷偷笑。
御风门的内功在江湖的门派中是数一数二的,项佐行作为首席弟子功力更是非凡,南宫艳一开始还仗着身形诡异,招数奇特略占上峰,可没一会项佐行知道了她的套路,淡然一笑,连连杀招,逼的南宫艳连连躲闪。项佐行找到其命门,一掌拍过去,南宫艳吐出一口鲜血,从房顶摔下去。
展颜心中大喜,胜败已定,南宫艳也不过如此吗。
就在南宫艳必败之际,四周忽然想起一阵阵的铃声,听起来杂乱无章,却让人心底一阵阵烦躁不安。
没有内功在身的常人已经迷失心智,红着眼睛互相打斗起来,一时间场面乱成一片。
展颜忍着心理上的不适,回头一看。陈知县和赖德意已经滚到地上,他揪他的胡子,他揪他的头发,眼神冒火地像要将对方杀死一般。
展颜想着,这俩个反正也不是什么好鸟,武力值不大,就且打着吧,也算给他们一个教训。
倒是那些衙役护门卫有点危险,一个护门卫已经砍了两个衙役了,这事不好收场了。
展颜几人飞身将打在一起的人强行分开,然后迅捷地点住睡穴。
项佐行这边受到的影响不大,可那边混乱的情形着实扰了他的心神,顾不得南宫艳的情形,从腰间抽出一只碧玉长笛,一曲宁神的清心曲悠扬传出,盖过了那些恼人的铃声。
迷失心智的人们动作开始慢下来,之后一翻白眼,倒地不起。
项佐行收了长笛,飞身下房,哪里还有南宫艳、望尘的影子,只有满地昏迷不醒的人。
洛酒公孙阳追击南宫艳回来了,洛酒道:“弟子无能,她们早有准备,将我们引到别处,就自尽了。南宫艳望尘不知所踪。”
“不怪你们,是我小瞧了她们,让她们有机可趁。”项佐行心下微沉,没有斩草除根,以后可就麻烦了。
项佐行给展颜使了个颜色,展颜点点头,将几个被护门卫砍死的衙役处理一番,做成互殴的假象,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做好一切之后,项佐行才使之清醒的药给那些人闻了,所有人慢慢苏醒,看到眼前的一切又惊又怕。
特别是赖德意和陈知县,陈知县被赖德意抓瞎了一只眼睛,陈知县将赖德意的小弟弟给踹废了,两人醒了之后就哀嚎起来,全然顾不上到底是什么状况。
赖家族长更是可怜,被人踩踏地只剩下一口气了,奄奄一息地被人抬走了。
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倒是不用望尘报复了。
怜香胭脂铺子被查封了,因为她卖的杏花盏确实有问题,这个铺子就是怡情宫的窝点。衙役赶到时,杨柳不知所终。
轰轰烈烈的杏花庵案已经告一段落了,凶手虽然没有捉到,可项佐行立下承诺,必要抓到望尘给客楠一个交代。
项佐行本来想让客楠回御风门养老去,可客楠不愿,说是他的功夫不行了,消息还是很灵通,能为御风门做点事就做点事,所以他执意留在此处。
项佐行只好做罢,带着展颜几个徒弟赶去杭州的路上。
经此一事,每个人都长大了一点,懂事了一点,也是收获不是?
杭州,燕子凹两翼山。
燕子凹的名来自它的地理环境,是个小盆地来着,天气格外闷热。
此时燕子凹格外的热闹,江湖上有名的无名的武林中人都来看个热闹,本来清净的小镇顿时酒家林立,彩旗飘飘。
“哎,这石大洲可真会做生意,不简单啊。”公孙阳骑着高头骏马,扯着闲篇。
洛酒点头道:“就是,别看他长得实诚,骨子里奸诈着呢你们可要提防着。”
“特别是你!”洛酒看着白沫。“可别让人几两银子给骗了去,我们可不管你了。”
白沫抱着肩膀,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因为在凤阳府的时候,事态严重,白沫的武功不济,恐他被捉了去用来要挟众人,所以项佐行就将他藏起了。
白沫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故事当然不干了,正自个生闷气呢。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展颜捏着他肉乎乎的脸蛋哄道。
乔可欣横了白沫一眼,吓得白沫立刻不再得瑟了。
气得展颜道:“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墙头草!真没出息啊你。”
……
“洛师哥!”一声年轻的女生道。
众人抬眼一看,前面离他们不远处,一个眼睛大的出奇的女孩正挥着手臂兴奋叫道,她身后跟着青桐派的护卫队,能有三十人左右,把本就狭小的街道堵了个结实。路人敢怒不敢言,谁都知道这个大眼睛姑娘是青桐派掌门石大洲的女儿,哪个活腻了敢得罪?
洛酒在心中哀叹一声,阴魂不散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洛酒的内心在抓狂,眼光不自主看向展颜师徒俩,那师徒俩也看了他一眼。
洛酒忽然想起项佐行的话,不论你怎么解决,但是不要让展颜受到伤害。
所有人都同情地看着洛酒,微微叹气,然后摇头。
这时,石英已然到了洛酒跟前,仰着头向洛酒投向爱慕的眼光,然后故作娇嗔地道:“洛师哥,你来啦……”
洛酒顿时鸡皮疙瘩骤起,倒吸了一口气,死林云帆,你不是说女子这样爱慕地看着男子的时候,男子不管喜不喜欢这个女子会产生自豪感幸福感,为毛我感觉毛骨悚然?
洛酒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石英并不生气,依旧笑盈盈的跟其他人打招呼,展颜感到变态的受宠若惊。
寒暄一番后,石英道:“项师叔,我已经给诸位准备了上好的客房,现在随侄女去看看?”
项佐行依旧笑得温润儒雅,“贤侄女费心了,不过我们定好了房子,就不打搅了。”
石英怔了一怔,没再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侄女就不勉强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差人到两翼山庄来找我。”
“自然。”
“那侄女就告退了。”石英行了一礼,然后干脆地带着护卫呼呼啦啦地走了。
洛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完了?不能够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展颜敏感捕捉到了洛酒一瞬间的失神,心里冷哼,男人果然都是贱格,人家不理你了,心里不爽了吧。
展颜这么想着心里堵得慌,一路上闷着头不说话。
御风门财力雄厚,自不有提前使人安排好了住处,是个离两翼山不远不近的庭院,闹中取静,曲径通幽,是个格外清静的地方。早有仆人将一切吃穿用度准备妥当,只等项佐行几人入住。
项佐行重新布置防卫和阵法,小小的庭院就如铁桶般严密,一只蚊子也别想轻易飞进去。
这厢石英派去跟踪的人回来了,道:“禀告大小姐,御风门的人进了丘兰巷,最里面有个庭院,属下打听清楚了,原是刘员外的院子,后来不知怎么的变成御风门的落脚点。”
石英烦躁地摆摆手,那人便垂首下去了。
爹说的果然不错,御风门做事果然滴水不漏,不能勉强行事,要忍,要忍,他一定是我的,一定是!石英紧握双拳,眼神坚定。
御风门在江湖上是较为神秘逍遥的大门派,且就算是比武胜了也不会做武林盟主,是以许多门派都有意拉拢,希望能得到支持,便纷纷前来拜访。
项佐行一一见了,只是无论对方怎么游说都只是打太极,就是不表明态度,把对方气的想揍他,可是奈何打不过他啊。
展颜是个憋不住的主儿,想着街上一定江湖儿女各处逛,美女帅哥一篓筐,这种难遇的盛况怎么能不亲自瞧瞧去?
乔可欣最烦热闹,摆明态度说不去了。洛酒、公孙阳要做最后的准备,要把状态调整到最好,都在运功调元。唯恐比武的时候被人小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