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事情为何变成这样!
石大洲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没好气地道:“你消停些吧,还不是你自己不中用,怨得了谁?”
“啊……”石英继续尖叫。
石海推门进来,已经见怪不怪了,踱步到石大洲身边,低语几句。
石大洲高声喝道:“混账,是谁传出去的!”
石海像受了惊吓般,哆哆嗦嗦道:“儿子不晓得,真的不晓得……”
“别发疯了!”石大洲喝道,“要发疯就滚到外面去,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石英睁大眼睛看着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然父亲的态度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难道是……石英有些颤抖地抓着石大洲的手道:“爹,出了什么事?”
石大洲大力一甩手,把石英摔在地上,嫌恶道:“你还有脸问!还不是你那档子事儿,现在江湖上都传遍了,所有人都笑话我石大洲有个淫荡无耻的女儿,在宴会上赤身裸体的勾引男人!”
这是石大洲自石英出生以来说的最狠的一次,不知为什么至从发现这个女儿与魔教秘密来往后便对她的感情淡了几分,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女儿与他渐渐离心,兼之石英太会惹事,让他头痛不已,自然想包容的心就少了。
石英彻底呆住了,她忘了当时有好多人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可父亲明明说都会处理好的,怎么会这样?
石英爬起来跪在石大洲脚边,惶惶然道:“爹~您不是说一切无碍吗,您不是说一切都能搞定吗,你怎么这般无用,您让女儿以后怎么嫁人啊……”
石海瞅着石大洲怒气冲天的脸色,在一边义愤道:“妹妹,你不该埋怨父亲,你可知父亲为了你的事情花了多少银子,付出了多少代价?最近爹上火喉咙痛的说不出话来,怎么没见你问一句,你现在……”
石英抬头狠狠地瞪了过去,恨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教训与我!你给我闭嘴!”
“你给我闭嘴!”石大洲阴沉的脸说道。
石英目瞪口呆地望着石大洲,“爹、爹。你在说什么啊?”
石海的嘴角微微翘起,旋即恢复惶恐的模样,“爹,是儿子说错了。儿子……”
“你有什么错,你说的对。”转而看着石英,“我这年是白疼你了,你摸摸你的良心问问自己,有哪个父亲像我这样把一个女儿上了天,可是你竟一点不知感恩,嫌老父无用是吧,那你就另找个父亲去吧。”
说罢抬步离开屋子,与石海一道走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石英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了,石英尖叫地想冲出屋子问个清楚,却被两个武艺高强的弟子拦住,任她打骂都没让她出去,还淡淡说道:“掌门说了,如果你要出去,那就永远别认他做父亲了。”
这句话成功地拦住了石英的动作,她忽然响起眉竹对她说的话:“你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的宠爱,如果没有了你父亲的宠爱,你还有什么?”
是啊,没有了父亲的宠爱,她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嚣张的资本资本?一种巨大的恐慌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石海亦步亦趋地跟在石大洲后面,突然出声道:“爹,您要是舍不得就别罚英儿了,我也不忍心。”
石大洲停住脚步,转身认真看了眼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庶子,浓眉大眼和自己长得很像,只不过皮肤白皙,大概是随了她娘。要不是在武林大会上夺得名次,为青桐派找回几分面子,他可能现在也不会多看石海一眼吧。
受了那多年的无视和趋弱,当真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石大洲是不信的。
石海不用看就知道石大洲的目光充满的审视,于是接着说道:“爹,俗话说好,‘家和万事兴’,您看那些覆灭的门派家族哪个不是因为内斗损耗元气,最后败了。我不想青桐派也是这样。我虽然和妹妹感情不深,但是为了整个青桐派在武林的地位和家族的兴衰,也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咱们要团结一致对外,先帮妹妹解决这件事再说别的。咱们可不能步姚林派后尘!”
那句‘家和万事兴’的确让石大洲心中一动,能懂这个道理的人的心胸该是很开阔的,这么想着对石海少了几分疑虑。
“好孩子,以前为父忽略你了,没想到你看事情看得如此透彻,好一个‘家和万事兴’啊。”
石海眼圈一红,哽咽道:“能听到爹说这句话,让儿子死了也甘愿!”
石大洲有点动容,“别哭了,我石大洲的儿子怎么能如此没用,快擦擦眼泪。为父还有事情交给你去办。”
石海胡乱用袖子擦擦眼泪,“爹请说。”
“你妹妹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查出是谁泄漏的秘密,一旦查出格杀勿论。”敢和我石大洲叫板就得付出代价!
石海知道这是在考验试探自己,连忙应下,“请爹放心,石海定当竭尽全力!”
魔教,千宝谷。
东方空月看着探子送来的快报,眸子里充满了笑意,好像看到了什么有趣儿的东西。
眉竹浅笑道:“怎么了,表哥?”
东方空月将手中的快报递给她,道:“你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什么东西,我看看。”眉竹接过后认真地看了,笑道:“果然有趣儿,这石海真是个妙人儿。”
东方空月摇摇头,笑道:“何止,没想到那么不起眼的人,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连咱们都险些骗了过去。这下石大洲可要栽了。”
眉竹秀美一挑,“表哥你不会是想转移目标吧。”
东方空月长臂一身,将眉竹拉近怀里,“石大洲本就是无奈之举,他,不好控制,而且他骨子里对我们鄙视之极,现下他只是被咱们逼的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一旦有机会他一定把咱们置于死地,到时候倒打一耙,把他自己洗白。”
眉竹接着道:“所以,他就不能再当武林盟主了,而作为武林盟主最喜爱的儿子,那地位也是不低啊。”
东方空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聪明!现在我们要做的尽快的威逼利诱和石海达成共识,然后助他得到石大洲的信任,然后石大洲就无用了。”
“石大洲无用了,我就不用再对石英虚与委蛇了,你知道她有多愚蠢吗,跟她待一会儿都要累死了!”
东方空月拥了拥怀中的娇躯:“知道你辛苦了,如果那丫头没有利用价值就不要再管了,浪费时间。”
眉竹轻轻点头,眸子里闪过一阵幽光,她该做的事还没替我做到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她呢。
“小竹,母亲和姑姑商定,下个月十八我们就成亲。”说道成亲二字,东方空月不知为何心里某个地方发酸发涩。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妾侍吗,东方空月忽然很怀疑。
但是想到要想成功眉竹是必须娶的,作为男人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罢了,以后总会有办法驯服这只小野猫,还是紧要的大事要紧。
京城,皇宫。
拓跋余听罢暗卫的回报,用手指轻轻着桌面,声音像寒潭的水,“就这些了?”
暗卫恭敬答道:“是,据手下暗查,御风门确实是守护天帝天后的守陵人,这与先帝的秘密手札中提到的完全相符。”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少顷,拓跋余轻叹一声:“布置在哪的人先撤下吧。”
暗卫答了声‘是’便要离开,拓跋余的声音幽幽传来:“还是留下几个,吩咐下去,不得干扰御风门的一切行动。懂吗?”
暗卫敛目答道:“属下明白。”
拓跋余一挥手,暗卫躬身退下,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
御风门,你如果真的就这么简单那便罢了,如若不然,休怪孤辣手无情了。
太监:“陛下,朝阳公主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宣。”
大殿的门‘吱嘎’一声缓缓推开,拓跋菀提步进来,望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皇帝,遥遥下拜,“朝阳拜见陛下,愿陛下长寿无极。”
“皇姐快起。赐坐。”
两个执事太监搬来一个红木软椅,拓跋菀道了声谢,端坐到软椅上,扬眉一笑:“陛下可查清了御风们到存在的理由了?”
没想到拓跋莞干脆直接的问了,拓跋余忍不住干咳一声,旁边的太监赶紧躬身奉上茶水,这就是传说中的‘尴尬杯’了。
在这个皇宫里是有一个所有人默认的的游戏规则,就算心里再怎么算计,再怎么明白,再怎么恨着对方也要装着面子,像拓跋莞这样直接的也只有她一人敢这样罢了。
喝了一口茶,拓跋余压下尴尬,快速恢复了正常,“母后常说你冰雪聪明,孤还不服气,现在看来你是最懂孤的心。”
拓跋莞笑着摇摇头,“陛下可别害我,要是当上最懂皇帝的心的人,也离死不远了。”
“不会的,你是我姐姐,我总会记得的。”深蓝色的眸子温情脉脉,无形之间给人一种让人信任的错觉。
拓跋莞扯唇一笑,同样深蓝色的眸子似乎含着水汽,“我也一样,总会记得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拓跋余一愣,回神,笑道:“是我误会御风门了,皇姐不要太在意,以后我定然不会再怀疑御风们,还会给他们最大的自由,这样,皇姐可还满意?”
拓跋莞展颜一笑,清声说道:“多些陛下,我拓跋莞以性命担保,御风门只会心向朝廷,只是它的身份特殊所以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有让陛下误会的地方,还请陛下宽容一二。”
“这个自然,孤不是迂腐之人,限制御风们就等于失去了江湖上孤的耳目,所以,御风们的一切就交给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