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红听了,忙擦了眼泪,屈膝跪下,“多谢门主!”
夏尚红看着洛酒紧皱起的的眉头,不禁泪流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会这么干的。我也年轻过,知道这其中滋味儿。我自己都做不到的,怎能要求洛酒不那么样?”
项天涯点点头,“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放心吧,他的伤我自有办法。我绝不会让我的徒子徒孙去做送死的事情。”
展颜在空间净化毒气,忽听外面传来开门声,她心念一动,回到床上。
东方空月慢慢走到床前,蹲下身子,眼神温柔地看着女孩的如玉容颜。她真的好美,美得让人心尖发疼。要是再听话一点就好了,他犹自笑了笑。只要她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不听话又怎么样,还是很可爱的。
忍不住伸出手摸摸她的小脸上的肌肤,她如花瓣的嘴唇,如蝴蝶振翅欲飞的睫毛……
展颜强忍着想吐他一脸吐沫的冲动,要死啊东方空月,拿开你的咸猪手!
东方空月摸够了,最后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展颜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大口气来,浑身抑制不了的发抖。她现在战斗力基本为零,而且可欣的下落还不知道……不能冲动,要冷静,要冷静。
东方空月刚走了没一会儿,眉竹带着一个侍女又进来了。
展颜感觉她一直站在床前看着她,让她感觉毛骨悚然的。只听她诡异地笑了笑,“展颜啊展颜,你终究还是落到我的手上了,你猜猜你的命运会如何?”
“阿英,来吧。”
紧接着,展颜感到身体被禁锢住,丹田处猛地一震剧痛,痛得她睁大眼睛,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一头栽进黑暗里。
名唤阿英的女子看到展颜的惨状,拿着手中的长针,神经质地大笑起来。
眉竹拍拍她的肩膀,“石英,我说过会让你报仇的,说话还算数吧。”
石英缓缓地转过头,“谢谢你。但是她现在只是废了武功,破了气海,还不是最惨的时候。我想毁了她的脸,挑断她的手筋脚筋,让她一点点地死去。”此时她那张脸上充满了怨毒,恨不得喷出毒汁来。
眉竹笑了,石英越恨展颜她就越高兴,“你急什么,现在她可是我表哥的心头好,动不得的。要不然不用你动手,我就先让她生不如死了。可是,现在没有办法罢了。”
“你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人,本以为你们感情亲厚,谁想会这样。”当日石海在青桐派内部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石英被眉竹救下,偷偷带回魔教。
眉竹晒然一笑,道:“男人都是一样的,我表哥的定力是男人中不错的,可谁让他遇见了这么个绝色美人?只怪你我倒霉。”
石英恶狠狠地看向展颜,“对,没错。她就是只骚狐狸,就知道勾引男人,该死!”
眉竹偏着头看向展颜,淡淡说道:“放心,她的苦在后面呢。我会让你满意的。”
“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我会自己出手的。”石英本来性格就偏激,人生经历一些剧变之后变得阴森古怪。除了能和眉竹说上两句话之外,每天躲在山洞里修炼石大洲给她留下的青桐派的失传的邪门功夫。
石英最恨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展颜;另一个就是石海。她潜伏在魔教拼命练功,就是为了有一天手刃这两人,为父亲和自己报仇雪恨。而眉竹对于这一切是喜闻乐见的,有她在,展颜安有命在?
展颜此时的状况非常糟糕,昏昏沉沉地不知身在何处。一时觉得自己身在现代的剧组拍戏;一时又觉得自己身在御风门,和众同门们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她看到洛酒那双笑着的眼眸,也弯起了嘴角。身由心动,她缓缓地向洛酒走去……就在伸手能碰到他的时候,他却像泡沫一样消失了。不见了。
不光洛酒不见了,周围的人都不见了,空荡荡的天地间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一股无以言喻的孤寂和悲怆涌上心头,想哭哭不出来,展颜感到自己快要崩溃了,“洛酒你们在哪里?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洛酒!洛酒!”
突然感到下腹如针刺般疼痛,展颜猛然睁大眼睛,大口的喘着气,一手还在捂着腹部。
“好疼……”
展颜觉得身体很不对劲儿,好像得了场重病一般。这种感觉只有上辈子小时候做手术时感受过。后来来到了这里修炼了武功脸感冒伤风也很少得,更别说什么大病了。
丹田!展颜看了她手不自觉捂的地方,靠!够缺德的眉竹,想是她们用最野蛮的方式刺破她的丹田,破了气海,进而彻底废了她的武功!
妈的,眉竹你又能耐就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以后死的一定是你!
丹田是气海的容器,武者的内劲的源头一般都会在这里,一旦丹田受伤,气海就会被破,气劲无论如何凝聚不起来的。之前眉竹的武功被项佐行废掉了,项佐行用的方法是用自己的高深内劲直接破掉眉竹的气海,这种方法并不彻底,只要有人愿意将自身的内力传给眉竹就可以了。东方空月就是用魔功为眉竹重塑气海。因为项佐行的不忍,眉竹的武功才有恢复的一天。
师傅爹啊,看你一心软害死我了。展颜面如金纸的脸上浮现出难懂的笑容,不过……不过老娘修炼的是灵希功!死穴都变了,破了个丹田算什么!老娘在胃里,在肾里一样练!
这还要感谢小老头儿的无私,提前用内力助自己打通关窍,她的气海和死穴早已移位。
饶是如此,丹田被人用这蛮力刺破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气劲在一段时间内饰无法凝聚的,只能徐徐图之。她需要时间,很多的时间。她相信御风门和拓跋莞很快就会知道她的所在,一定会想尽办法营救的。
实际上她最好的选择是躲进空间里疗伤,可是她不能,因为可欣还在他们手中,一旦自己凭空消失,可欣一定会很危险。她不能冒这个险,绝不能。
为今之计只能拖延了。现在她倒要感谢东方空月对她的企图心了,不然她就真的一点突破口都没有了。
展颜的眼神陡然变得寒冷,暗暗攥起拳头又松开。
京城。某个简陋的露天茶寮。
“哎,老张,你知道么,昨个儿文王府出了大事了。”说话人一脸大胡子,是街东头以卖猪肉为生的刀疤刘。
给他们倒茶的小二来了兴致,道:“又出了什么事儿,不会又是贤惠的公主给姑爷纳妾了吧。”
老张道:“要我说,咱们的公主大人也太憋屈了,要是我就打死她们,这又不是前朝。本朝的公主作风本就彪悍,这算个什么事?”
刀疤刘被他们插话的举动弄得极为恼火,便大声说道:“是听我说,还是听你们说啊?”
那两人齐道:“你说,你说。”
“我跟你们说啊。我那在文王府当差的兄弟跟我说啊,文王府出了大事了,天大的事!”
“昨天有个乞丐模样的妇人拦了公主的銮驾,说她要告发老太妃李代桃僵,冒充皇亲国戚。公主一听事情不好,赶紧把妇人带进府中。偏巧正好遇见了安庆王,公主一看是瞒不住了,就叫上了安庆王一起入府调查此事。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
刀疤刘押了一口吃继续说道:“原来那个婆子曾是老王妃未嫁人之前的贴身侍女,她指出,原来现在的这个老王妃是假的!”
两人皆是惊讶地叫出声来:“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后来公主和安庆王立刻找来来指认,确定那婆子的确是他家大小姐的侍女。而‘老王妃’的真实身份也是个侍女!因为和大小姐有七分相像,才被调上来侍候的。谁知竟是个毒如蛇蝎的,为了过上好日子,竟在小姐出嫁之前毒害了她,而她自己李代桃僵坐上花轿嫁给老文王,身边侍候的人相继让她遣走或杀害,总之每一个好下场。如此才让她蒙混了这么多年。”
老张惊愕地下巴都合不上了,小二儿忙问道:“那文王岂不是一个侍女的儿子了?”
刀疤刘道:“谁说不是呢。可怜的公主殿下都哭晕过去,太后娘娘听闻此事忙命人将她接到宫里去了。这事啊,太倒霉了,指望皇帝好好补偿补偿吧。”
老张找回了声音:“哎天仙似的人物,竟配给了个下人的儿子,真是让人气苦!后来那假王妃怎么处理的,还有文王?”
刀疤刘拍了老张的头,“那还用说啊,直接抓起来了呗。冒充皇亲国戚,那是实实的死罪!”
皇宫的某处偏僻的宫苑之中,魏氏和纪子兴五花大绑地跪在冰凉的地上,而在高处悠闲坐着的拓跋莞,却没再看他们一眼。
纪子兴做梦也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就落到这般田地,他的脑子道现在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用仅能移动的两膝挪了几步,甩了甩额前凌乱的头发,“公主你要救我啊,我和这个妖妇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要救我啊!”
拓跋莞看也不看他,只笑着看着魏氏,声音透着几分揶揄的笑意,“魏氏,哦不,现在应该唤你阿提,这名字,真低贱啊。还是它适合你。”
魏氏终于抬起头,不过一夜她已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痕迹又狠又深,眼睛倒是清亮了许多。
纪子兴挪到魏氏身边道:“娘,你快跟公主解释啊,这事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