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喜欢谁了?”展颜边套衣服边道。
“哎呀,不是啦。今天天刚亮的时候,林树起来打扫北边的庭院时,居然看到洛公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个动作还特奇怪!”
展颜的脑袋‘嗡’一声,抓着小圆的手问道:“那后来呢?”
小圆道:“后来啊,林树以为洛公子在练什么功夫呢,就没敢打扰。”
展颜一听,手忙脚乱的套上靴子,急匆匆地跑出去。
我的妈啊,洛酒,你不会站了一宿吧。展颜暗骂自己;这叫什么事啊,我这个猪脑子!
半路上,碰见一身骚包的公孙阳,他拦住她道:“干嘛啊,赶着吃饭啊,饭堂在那边!”
展颜拂开他的手,急道:“别拦着我啊,出人命了!”说完又要往前跑。
公孙阳揪住她的后脖领,把它拽了回来,道:“别走,别走,先说清楚,不差这一会儿。”
“哎呀,你怎么这么墨迹啊,就是洛酒啊!”展颜快速的吧整个事件说了一遍。
公孙阳听了这事,哭笑不得道:“你可真行,哎服了,这得多大的心啊,能干出这事来。”
展颜扯起公孙阳的袖子道:“别说这么多,赶紧去解穴啊。”
公孙阳憋着笑,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听到林树说起这事,就去看看究竟,早就解了穴把他带回来了。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黑着一张脸脸不肯说,我也没追问。”
展颜听罢,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
公孙阳敲了她的头,道:“这还好呢,你痛快地去给他道个歉,不然啊,后果难测啊。”
展颜无奈叹气道:“这个是必须的,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你说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呢?我不是练功走火入魔失忆了吧!”
“别嘴嘴嘴的了,赶紧的,”公孙阳拉着展颜就往海归轩奔去。
“哎,他不会杀人灭口吧,师兄你呆会可要保护我啊!”展颜边走边说道。
公孙阳小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才舍不得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都是师兄妹,没那么严重。”
……
进了海归轩,公孙阳拽着展颜的袖子,边进屋边道:“洛酒,你瞧我把谁给你抓来了!”
展颜躲在公孙阳身后,冒出脑袋道:“那个、那个洛师兄啊,我来看你啦。”
洛酒黑着张脸缓缓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瞅着展颜。
展颜嘿嘿一笑,狗腿地跑到洛酒面前,无视他那张锅底脸,笑的像阳光般灿烂:“洛师兄啊,你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师妹这一遭吧。”说完,对着洛酒深深一揖,那模样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洛酒哼了一声道:“少来这套我告诉你……”话没说完,连打两个喷嚏。忽然眼前出现两张软纸和展颜那张欠揍的笑脸,“洛师兄,伤风了吧,赶紧擦擦鼻涕。”
洛酒倒也没再拿乔,接过软纸,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你干的事我可都记在心里呢。”
真是小气鬼!心里虽然这般想着,嘴上却道:“师兄说的半分不差,要不您骂我两句!”
洛酒皱眉刚想说什么。展颜迅速接自己的话道:“我知道你张不开嘴。要不您打我两下?”
洛酒这回真的撸气了袖子,展颜又笑着道:“我知道你伸不出手,您是什么素质啊,是不是?怎么能跟我这个没见识的丫头一般见识呢,嘿嘿嘿。”
洛酒被她这一出整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说道:“公孙,你瞧见了吧,你见过这么无赖的女人吗?”
公孙阳在一边早就笑的花枝乱颤了,扶着栏杆道:“师妹啊,你可真是一宝贝!”
展颜学着蜡笔小新的语气憨憨一笑道:“别这么直接的夸奖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洛酒咬牙切齿道:“别拦着我,我今天非揍她不可!”说着抢身上前,展颜哪里是坐以待毙的主儿,遂足尖轻点,飞速旋身躲过洛酒,两人就在海归轩的院子里比划起来。两人的都是身法极快,普通人看了,只能看见两团影子移来移去。
海归轩一片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展颜本来很诚心的来道歉的,可是一见到洛酒那张俏脸,就忍不住想要捉弄一番,看他气的张牙舞爪,毫无风度可言,心里面可开心了。再说自己的潜意思里告诉自己,洛酒不会为了我这点事就跟自己反目的。
在打闹中一点点的怨气烟消云散。或许一点点的怨气也未曾真实存在吧。
竹息园里芭蕉树的长势极好,挡在窗前,绿荫如盖,在炎炎的夏日里带来一丝清凉。
项佐行跽坐在席子上,把展颜得来的那张纸递到项天涯面前。
项天涯接过来,看了半晌,抬手揉揉了眉心,道:“我不相信乔谨会做出卖御风门的事情。”
“师父,为何如此笃定?”项佐行内心奇怪,师父不是那种没有依据就随便下结论。
项天涯目中精光闪烁,道:“你别忘了,她的身后事乔家,三百一十三口人!”御风门治理门奴的手段向来是杀伐决断毫不含糊,这才使得这些门奴安心效忠御风门两百年之久。乔谨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她的父母,有她的家族,况且乔谨的性子又是出了名的谦卑谨慎,把家族名誉看的极重,决不会弃家族命运与不顾。
项佐行点头道:“师父有理,那这下零碎的话语是不是代表着她是受人胁迫?”
项天涯又把目光移到那张纸上,缓缓道:“或许吧,但这些也只是猜测,不能当成证据,我御风门虽然不是朝廷那般律法严明,但也有自己的规矩,不能急,一步一步的来吧。等这些鱼憋不住了,我们再收网也不迟。”
“是,师父,我会留意。”
项天涯拈了拈胡须笑道:“展颜这小丫头还真是不赖,总能帮上咱们的忙,不错,不错。”
项佐行心里腹诽,那你见了面就没好话,打击人家,那可是我闺女!
突然项天涯收敛了笑意,肃然道:“这件事处理的要谨慎,弄不好整个乔家就完了,我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项佐行旋即肃然道:“我明白的,师父。”
“那是喽,你除了谨慎也没别的能耐。”对于项佐行,他向来是打击式教育。时间长了,项佐行的脸皮也与日俱增,像这样的话也就像听到项天涯问:“你今天穿的衣服不好看。”一般的话了。
项佐行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这件事展颜参与进来是不是不好啊。”他实在担心展颜的安危,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昨天晚上他想这事,一夜辗转反侧,都没怎么睡觉。
“这话怎么说的,展颜也是御风门的一份子,为御风门出一点力怎么了。”
项佐行遇到女儿的问题的时候智商瞬间降低,回嘴道:“可、可是,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把孩子扯进来干什么?”
项天涯的胡子一翘,道:“你还长本事顶嘴了呢,那齐君竹还是孩子呢?你怎么不说呢?”
项佐行低头不满道:“您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再说君竹也未必就是您说的那个样子。”
“哼,说你是傻子还真不冤你。要是阿菀在这里她会怎么做,会让展颜当缩头乌龟?”项天涯说道。
项佐行一时愣住,如果阿菀在这里,她一定会让展颜勇敢面对,自己在一旁提点,绝对不会像他这样一味让展颜逃避。
项天涯见他不说话,又道:“所以说嘛,孩子是需要历练的,你不给她机会,她怎么成长?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你能活的过她吗?”
“好吧,师父有理,不过……”项佐行话音一转。
“不过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多事?”这个宝贝徒弟啊,真是墨迹,阿菀你究竟看上他啥啊?左看看,右看看,除了长的好看些,还真看不出有啥闪光点。
“师父,要不然您亲自传几套防身的功夫给展颜?”项佐行说道。
项天涯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项佐行嘿嘿一笑又道:“这样我才能放心啊。”
“去去去,一边玩去,别来烦我!”一直以为这徒弟挺傻的,怎么现下感觉他在扮猪吃老虎呢?
项佐行被他撵出去,站在窗外还吼了一嗓子:“师父,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回应他的是一本旋转飞舞的武林秘籍。
哎师父又不淡定了。
井冉院。
“你说什么?君竹到底怎么样了!”乔谨瞪着眼睛,紧紧的抓着眉竹的胳膊。
眉竹皱眉,眼神不悦地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双手,冷冷道:“你先放开我!”
乔谨听了这冷冷的话语,才恢复了些神智,此时得罪于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她慢慢松开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眼祈求之色,颤声道:“我求求你,告诉我,我的女儿是不是不行了!”
眉竹把她扶起来,道:“你冷静冷静,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有点麻烦而已。”
乔谨嘶哑问道:“什么麻烦!”
眉竹慢慢道:“你晓得的,君竹的身体本来就很不好,这是天生的也没有办法。我教用秘药给她服用,这才多活了九年之久,可如今……哎”眉竹叹了口气。
齐君竹自小心脉缺失,不能习武,当时在陕西出事的时候,乔谨之所以答应他们的要求,就是因为对方可以给自己的女儿治病。因为这个病是天生的,连天霖都束手无策,没想到这些歹人竟真的有办法治好了女儿。并且,每年都会允许自己与女儿见上一面,望着活蹦乱跳的女儿,那一瞬间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乔谨又激动起来:“你们不是说可以就活我的女儿吗,如今算怎么回事?别忘了。我之所以被你们威胁利用就是因为你们可以救活我的女儿!如果,我的女儿有个万一,那咱们的交易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