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敬见一时打不赢韦晃,而且周围又都是一些陌生的人,就连这个地方也是个陌生的地方,于是史可敬不想再去和他纠缠,转身就要跑。这时,刘乔然从人群中腾空跃了出来,趁史可敬毫无防备,在他的胸口踢了一脚,史可敬重重地摔出几步远,躺在地上,韦晃见了赶紧过去踩住史可敬的胸口。
史可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史可敬说:“你这无赖,竟然欺负一个孩子,我今天带你去见官。”
史可敬躺在那里,斜看着史可议说:“我史可敬乃是顶天立地之人,若不是那孩子偷了我的钱袋,我岂会追他。”
史可议听了他报了名字,一脸惊讶,忙问:“你叫史可敬?”
“是。”
“那你可有个伯父叫史天成?”
“正是!我乃彭城史可敬。”
史府。
史天成在府上摆下一桌酒席,盛情款待这远道而来的侄子史可敬。
史天成、长安公主、史可议、刘乔然、史婷凤和韦晃、史可敬都围着桌子坐着。
史天成看了看史可敬,脸上带着悲伤,说:“当年我与可敬的父亲共同讨伐吴国有功,同为将军,没想到.”
史天成落下了眼泪,并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擦拭着眼角。
史可敬看了史天成哀伤的样子,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伯父就别悲伤了。”
史天成眼里含着泪水,说:“好好。可敬啊!无论如何你都不要走了,我在军中给你谋个职位,以后就留在洛阳好了!”
史可敬听了,举起一杯酒说:“多谢叔父!”
洛阳城外天子的狩猎场,天子的狩猎场里长满了许多高大的树木。
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旌旗招展,挤满了人。禁卫军们个个身披黄色铠甲,手持长枪或腰佩宝刀,个个神情严肃。天子晋怀帝坐在众人前面的一个高台上,怀帝身边的禁军统帅王舆身披铠甲,腰佩宝刀,目光里透着杀气;怀帝旁边还站着大将军孙胤、丞相崔胤、怀帝近臣荀晞、司徒温羡、司空王衍等达官贵人,他们都十分恭敬地站在晋怀帝的旁边。
而台下豫章王司马诠、平东将军周馥、史可议、史可敬韦晃以及许多达官贵人的子弟都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弓、背上背着插满箭的箭筒。
怀帝身边的张公公,站到众人的面前,扯开嗓子喊道:“今天皇上召集各位于此狩猎,猎得此鹿的重重有赏。”
说完,两个带刀的士兵抓出了一只腿上绑有一条黄带的鹿来,放入树林中。
等鹿跑进林中并不见了踪影后,怀帝转过头对身边的张工说:“让他们开始吧。”
张公公又喊道:“狩猎开始!”
史可议、韦晃等人骑着马,分散开跑进林中进入林中后大家开始寻找猎物,偶尔鹿会从他们面前窜过,但那些贵族子弟,习惯了享乐,对弓马根本不熟,有的连弓都拉不开,有的虽然把箭射了出去,但并没能射中。
当鹿从史可议面前窜过时,史可议拉弓搭箭瞄准,但转念一想,如果史可议现在就把鹿给射死了,无疑就抢了其他贵族子弟的风头,于是史可议放箭射到一颗树上,鹿则灵敏的跑开了。
韦晃也拉着弓瞄准前面的鹿,韦晃深知史可议的箭法,韦晃跟了史可议多年也深知官场的黑暗,他也没有放箭去射那只鹿。
而史可敬初到洛阳,不懂得官场的欺诈,当他看见鹿在他面前时,他就迫不及待地拉弓搭箭要去射那只鹿,第一箭射去,从鹿的旁边飞了过去,那只鹿似乎也感到了危机,迅速跑开。史可敬赶紧又射了一箭,这支箭正朝着鹿的身体飞去,突然,旁边又出现了一支箭,从中部将史可敬的箭射成了两段,史可敬放眼看去,射箭的正是史可议。
洛阳城外的一条小河边,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播撒在了水面上,一阵风吹过,水面波光粼粼。
狩猎已经结束,史可议和史可敬两人牵着马,缓缓地走在河边。
史可敬牵着马,边走边不解地问史可议说:“适才狩猎时,我明明可以射中那只鹿的,堂兄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史可议停下脚步,看着跟着他停下来的史可敬,脸上有点无奈,说:“你初到洛阳,还不知道朝中人心险恶啊!”
史可敬更加不解,一脸疑惑地看着史可议,问:“堂兄为何这样说呢?”
“皇上让诸位王公子弟参加狩猎,就是为了看看谁表现得好。而在朝中,我父亲由于刚直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这次我们首先射中了猎物,那么那些王公贵族肯定会不高兴,到时候肯定又要找我父亲麻烦了。”史可议的脸上显得有些严肃地看着史可敬。
史可敬似乎明白了史可议的意思,但还是很不服气地说:“凭什么我们就得迁就他们,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你年龄还小,涉世不深,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史可议拍了拍史可敬的肩膀,微笑了一下继续牵着马走。
史可敬站在原地想了一会,似乎不太明白史可议说的,但还是跟上史可议走了。
其实,在史可议的内心深处也是很讨厌朝廷的黑暗的,他也很想改变这种现状。但是,现在的他并没有那个机会,他不知道那个机会什么时候会到来,于是他很担忧,担忧晋朝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灭亡。
史府史可议和刘乔然的房里,这天,史可议正处理完政事回到家中,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看见长安公主在史婷凤的陪同下,正笑容满面地送一个太医出来,嘴里还说了些千恩万谢的话。
太医走后,史可议走了过去。史可议一走去,长安公主便高兴地对史可议说:“可议啊!你就要当爹了。”
史可议听了,也露出笑容,快步走进房里,看见刘乔然正在床上半卧着,并用被子盖着下半身。
刘乔然看见了史可议也高兴地要起来,史可议赶紧走到床边,让刘乔然躺下,双手扶着她的肩,说:“快躺下好好休息。”
刘乔然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并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说:“我们就要有孩子了。”
史可议微微的笑了一下,把刘乔然搂在了怀里。
长安公主和史婷凤站在一旁,高兴地看着他们。
左国城汉国宫殿,一个中年男子头戴皇冠、身披龙袍,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地走上皇位,并转身坐下面对群臣。
台下的群臣拜伏于地高声大呼“吾皇万岁”。中年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了句“众卿平身”,群臣都十分恭敬地站起来,并且文臣武将各站一列。
中年人见各位大臣都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从皇位上站了起来,向前迈出一步,一脸严肃,说:“先帝驾崩,朕新即汉国大统,望众卿能够与朕齐心协力共灭晋朝,完成先帝的夙愿。”
阶下的群臣都跪下,齐声大喊:“我等愿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位中年人正是汉帝刘渊之子刘聪。
刘聪有对群臣说:“朕得到消息,晋太尉王衍带兵十万驻扎苦县,谁愿意去苦县消灭这支晋朝兵马?”
阶下武将那一列的石勒站了出来,拱手说:“我愿带兵去消灭王衍。”
“我也愿去。”石勒身边的王弥也站了出来。
刘聪大喜,当即说:“朕给二位五万人马前去攻打王衍可行?”
“只需给我二万便足够了,对付王衍这样的无用之人何须五万人马。”石勒自信的说。
“好!朕就封你为镇东将军、封王弥为平晋将军,与与你人二万兵马,即刻赶往苦县消灭王衍,如若不胜,提头来见。”刘聪严肃地说。
“是。”石勒和王弥领命转身而去。
石勒自从离开史可议后,便回到自己的家乡,与同族好友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鹰、桃豹、逯明、郭敖、刘征、刘宝、张噎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豚、赵鹿、支屈六等十八人组成的“十八骑”以劫掠为生,后来石勒带着“十八骑”投靠刘渊,刘渊死后刘聪即位,石勒里说当然地效力于刘聪。
苦县晋军大营,石勒、王弥带着两万人马突如其来的杀进晋军大营,晋军士兵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如狼似虎的军队,手足无措。守门的士兵很快便被淹没在汉军的人流之中成了刀下之鬼;有些士兵正把武器放在一旁,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玩乐,汉军杀进来后一阵乱砍,那些士兵就没了性命;许多晋军士兵拿着武器匆忙地从帐中跑了出来,汉军士兵一面而上,遇人便砍,惊慌失措的晋军死伤无数;汉军士兵以少数民族为主,骑兵十分厉害在大营里左冲右杀,有的汉军骑兵一个人便杀了六七个晋军,晋军在无情地接受着杀戮。
一阵激战过后,晋军的大营中躺着无数具晋军士兵的尸体,十万晋军全军覆灭。
石勒、王弥以及石勒的“十八骑”正在一间破庙里歇息,几个士兵把晋朝的太尉王衍绑着押了上来。
王衍看见石勒、王弥等人当即就挣开押着他的士兵,跪了下来,在石勒和王弥的面前不断磕头,嘴里并说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王弥看见了王衍狼狈的样子,走了过去,用手抓着王衍的脸,“呸”地朝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痰,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王衍便在地上“哎哟”地打滚。
王弥一脸不屑的骂了一声:“没用的狗东西。”
旁边的人都大声地笑了出来。
石勒看了,拉住王弥说:“王将军还是我来羞辱他一下吧。”
石勒走到王衍的面前,王衍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石勒指着王衍,严厉地说:“你有十万大军,却被我二万人杀的全军覆没。”说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