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在一个街头网球场门口停了一站。我满怀期待地跟着不二下了车。
虽说是免费的公用网球场,但规模却也很正式,太阳已经偏西,场里所剩的人已经不多,我和不二缓缓的走进场内,把球拍袋放到一旁观看的座椅上,各自取出球拍。
不二握好球拍后,看着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小边,和我一组,打一场双打赛怎么样?”
我刚拉好网球袋的拉链,握好球拍,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球场,又把目光收回到笑得很轻松的不二上:“我们俩……一组?”
“嗯。”不二点了点头。
我心中满是疑问,莫名其妙地拧起眉:“只有我们俩人……怎么打双打嘛?”
“呵呵。”不二把目光移到我身后,双眸放射出璀璨的光芒,“你看,来了。”
“嗯?”我带着奇怪的神情顺着目光望去,下向我们走来的是穿着不动峰校服的一个短发女生,和不动峰网球部部长橘吉平!
他们也各自背着网球拍,在金橙色的余晖下走进我和不二所在的场内。
不二的笑容里荡起几分喜悦,走上前去:“橘,谢谢你能来。哦,还有小杏。”说着,不二又把目光移到橘吉平身旁的那个短发女生身上。
“不用客气,不二。”橘吉平友善地一笑。
“我很乐意哦!”他身旁的那个女生甜甜地扬起唇角,目光炯炯有神。
橘吉平各那个女生一齐把目光移到我身上,女生弯起宝石般明亮的眼睛笑着走到我身前:“小边,你好,我叫橘杏,你可以叫我小杏,他是我哥哥,橘吉平,我们是不动峰的,我哥哥打球很厉害的呵!”
“哦~这样的啊!”我裂开嘴对她点着头,终于明白了不二的用意,“我叫简末边。真是谢谢你们了。”
“哎呀不客气不客气的!”小杏爽朗地笑着,“以后比赛我们也许对上呢!今天我已经确认下来加入校队了呢。”
她身后的橘粲然一笑,和妹妹一样有神的瞳孔落到不二上:“你真有心呢。”
“呵呵。”不二保持着惯有的微笑,“我想让小边可以快一点进步。”
我正弯下身去取网球拍的手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阻截住。
——简末边!你怎么可以这么愚蠢地加快心跳!
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胡思乱想呢?!
“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橘拿出球拍,和小杏一起走到另一半场地准备好。橘站在网前,小杏则优雅地微微倾起苗条身体守在后场。
不二潇洒地往后场走去,又回头来,语气轻和得宛如夏夜的微风:“尽全力去打就好,不要在意其它的,你在网前好好使出垂直扣杀,我会在后场守好的。”
“大概……我会拖累你……”我发出由衷的感慨,咬住唇。
不二到界线前俯下身,摆好姿势,对我温柔地一笑,“开始了。”
我转身面向橘,隔着一个网的距离,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强大的气势。
我深吸起一口起——害怕?这绝对不会出现我简末边的字典里!
抿起唇瓣,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等等!”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球场铁门的方向传来。打断了将要发球的橘。
我们四人默契地扭过头去——竟然是桃城!!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带着兴奋的笑站到了我前方的网边:“原来不二和小边就在这里约会?!……咳咳,你们好像少了一个裁判吧,让我来!”
身后传来来不二温和的声音:“好啊,阿桃,那辛苦你了。”
“嘿!不二学长,客气什么!”
桃城笑着爬上裁判专属的那个很高的座位,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咳咳,比赛开始,第一局,由橘发球。”
橘的脸即刻充满了认真,他抛起球,挥拍,纵身跳起——比不二高出半个头的橘守在网前是绝对的优势。
球飞速旋转着从我的耳侧飞过。
我急急回过头看向不二,他一脸轻松,眼睛依然习惯性地保持着月牙形的弯起,淡淡的笑容。
——优雅地挥拍。不二把这一普通的发球回击了过去,是往对方的角落打的普通回击——
一直守在后场的小杏迅速地追到角落,挥拍打回来。
我向后退了两步,微微跳起,重力打出。
——橘眼眸微微一闪,纵身跳起挥拍,打出了一个旋转速度极快的旋球。
球闪到我身后便飞速反向旋转着以惊人的速度加快力量地弹起——瞥见不二正想上前回应这个高技术的杀球,我自信地扬起唇角,俯过身去,抬起手臂挥动球拍——“我来!”
我敏捷地把手握向接近网球的柄处,身体微微向前倾去。
后身跃起起,用力把球回击到对方的后场,然后立即控制住已经跃起且重心不稳的身体,脑海中浮现出英二和我对打时的动作,便干脆在半空微微一转,单手拄向地面先撑住身体,然后再轻轻落下,平稳地落于地面——此时的我,单膝跪地,身体没有一丁点摇晃——正如脑海中英二俏皮的身影。
——球从些恍了神的小杏身边飞过。
桃城的声音跃入耳底:
“15比0”
正当我开始沾沾自喜地陶醉于自己的球技中时,小杏的声音传来:“开始了!小边,千万别松懈哦!虽然刚才那一球的确打得很棒。”
”当然。”我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我才不会松懈!——好戏在后头呢。燃烧起来小宇宙……
半个小时过去——
“1:0,第一局由不二、小边领先!”
“第二局,由不二发球。”
不二睁开了他永远眯着微笑的眸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深邃的瞳孔,如宝石一般璀璨迷人。
他用手使球旋转起来,熟练地挥拍,把球是垂直扔下——低手挥的拍,削出一个漂亮的旋球。
黄色的小球旋转着向对方袭去。
橘敏捷看准了球路,正准备接球——突然,小球以迅雷不及眼的速度神奇的消失了!几秒钟后落到了小杏的脚边。
我锁眉仔细地看清了球的整个旋转变化——真是不可思议!
神奇的旋转方式,使小球到橘的面前突然改变触点而迅速上升,以准备接球的橘的角度来看,是瞬间就消失于眼前的球。即便我的动态视力良好,却也差些误以为球真的消失了……
这就是天才不二周助……
我回过头锁住不二,他已经恢复了平常微笑的表情,我并没有看到他迷人的眼眸……
“15:0”桃城激动的声音从座台上传来。
橘淡淡一笑:“消失的发球。不二,你开始有些认真了。”
不二幽幽地扬起唇角,如绽放的樱花般迷人:“小边的模仿能力很强,这么快已以学到了英二的一些稳定身体和跳跃的技术,我当然也该好好表演了。”
我有放大瞳孔——这么说——他想让我从他身上学一些招术?!
他竟然愿意让我模仿他的打球招术?!
“小边,该发球了。”
不二提醒我说。
“我知道!”我有点不耐烦,心中一阵烦躁。而这如乱麻般的烦躁感正是缘于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完美男生所给与的关心……
是多久,没有过这样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我静静闭上双眼,回忆出不二每一个细节的动作,刻画在脑海中……
低抛球,下手挥拍削发球……
微微睁开双眼,球已经成功地打过了网——正当我为自己的“盗版消失的发球”而沾沾自喜时,橘握紧了球拍,在旋转着还没有改变触点而上升时,他便抓住时机接住球打回我和不二的场地:“不错。只可惜比起不二的,旋转太慢了。”
橘简洁地概括出这个球的弱点,语气很平淡却认真。
我撇了撇嘴——能打出个样子对我来说很不错了!
“是吗?阿橘,我反倒觉得小边很有潜力。”
只听身后传来不二轻快的脚步声和轻松的话语。接着球便被啊他打回了对面的场地,小杏握拍轻快地把球回击了过来。我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啧,谢谢你哦!小杏!。”
这是一个极标准的高吊球,正好可以用上我所谓的“边式秀球”扣住。
轻快地跳起,模仿着英二轻快灵活的动作,似乎比以往跳得更高了一些,挥拍,施力,身体重心向前把力都施到球拍上,狠狠把直线迅速扣到对方的场地。然后身体轻轻一侧,轻松地单膝跪地落在地面。
本以为这个球可以得分了,突然间,橘后退了几步,竟然把球打了回来!
真不愧是不动峰的队长,我真是小看他了!
“呵呵,速度又快了,橘。”不二不慌不忙地把球打了回去。
橘笑了笑:“没什么。小杏,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