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脚上的铁锁沉重无比,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一块巨石,异常艰难。
当他走出了牢房,看到了外面的阳光时,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害怕。
他害怕留下了羽琦一个人。
在这座冰冷的皇宫里,已经失去了纪芷兰和佳莹的羽琦,一个人该如何支撑下去呢?
心口传来阵阵疼痛,痛得他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情景。
“羽琦——”
低唤着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凄清的笑。
人一旦错过,就只能这样错过了。
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他一定会好好地呆在羽琦身边。但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有追悔和遗憾。
“快走快走!”
身后的牢头不住地催促着。
他艰难地往前踏出了一步,然而,喉间却有鲜血往上直涌。
“哇!”的一声,他张口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鲜血。酷刑早已折腾掉了他半条性命,如今的他,可能想走到刑场都难吧?
“怎么搞的,你可不要在这里死了。”牢头一把掺起他的胳膊,“要死,也要给我死在刑场上,不然你让我怎么交待。”说完,牢头和那几名士兵便蛮横地拖着他前行。
那粗暴的动作,扯着他全身的伤口都在叫嚣,他的神志顿时又模糊了起来。
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又想起了那张熟悉的娇颜。
——羽琦,你让我如何了无牵挂地离去?
——纵使是去了地府,我也无法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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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
鼓鸣声再度响起,而且加重了捶打。
犯人已经带到了,只是好像失去了意识,头无力的低垂着,披散的长发更是掩住了那一张苍白的脸。
皇后坐在主座上,冷冷地看着刑场上跪着的人。
“唐钰,本宫再问你一次,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杀姚昭仪的?”
底下没有回答。
皇后冷哼了一声:“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虽然跟这个叫唐钰的没有什么交集,但他毕竟是姚羽琦的心腹,除去他,等于是除掉了姚羽琦的左右手。
一旁的小太监凑了过来:“皇后娘娘,时辰就要到了,娘娘是否要回避?毕竟这场面太血腥了,奴才怕吓到娘娘。”
皇后点了点头:“嗯。那本宫就回避一下,先行回坤清殿。”
“恭送皇后娘娘。”
太监恭敬地垂首。
直到皇后远去,太监才转过头,狠狠地朝早已昏迷的唐钰狠啐了一口。
“真是晦气。”
抬起头,他看了眼天色:“时辰到,行刑。”
说完,将令牌无情地一丢。
刽子手举起了明晃晃的大刀,然后发力狠狠地斩下。
“嗤——”
鲜血顿时飞溅,染红了四周冰冷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