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诗自觉昨晚没有请彭晨吃饭有些理亏,早上特意带了牛奶和小蛋糕。
谁知道,彭晨居然一早上没有来,陈晓诗也没多想,胆战心惊的考了20分钟英语。她刚拿到卷子就发蒙了,现在她总算领略了老师是多变态了,20分钟,4篇阅读和一篇作文还有十道单选,看起来还都是那种不好答的类型。
“还磨蹭呢!再磨蹭就更没时间了。”女老师扶了扶眼镜,掐着小尖嗓子瞥了陈晓诗一眼。
凭陈晓诗多年来跟各种老师接触的经验来看,这种属于最不好惹的,她要是考不好,死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惨。
外面突然刮风了,天变得昏黄,云也压下来,雨不一会儿就下得很大,大家都在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没带伞。”
陈晓诗心想完了,这里是步行街附近,打车还不好打,李冬阳昨天还说今天回老家呆几天让她自己晚上叫外卖来着。
“彭晨没来,给他带的早餐他也没吃,要不中午就不回家了,在这吃吧。”陈晓诗庆幸自己的未雨绸缪。
“收卷!”老师的小尖嗓子又在陈晓诗专心走思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糟糕,就写了3篇阅读,什么都还没看懂。”陈晓诗赶紧把选择题都蒙上,看着空空的作文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些同学啊,啧啧,就不知道每天在想些什么!同样都是20分钟,人家都写完了,就你,空了一大片!当真是不能同一个标准要求人啊。”女老师的眼镜都快被她瞥掉了。
陈晓诗就这样心不在焉地混了一上午,总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特别不舒服。但是还真不敢举手,她想要是跟老师请假,这老师小薄嘴唇一张一合的还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呢,还是忍着吧。就这样,她以惊人的忍耐力,足足忍了一个多小时。当她最终捂着嘴毫无形象地冲出去的时候,她就会后悔她为什么不早点跟老师说。
当然,结局是异常的悲惨,吐了一身。
“靠,今天时运不济啊!”她嫌弃地看着自己,(此处省略多余的描述),总之,是没办法出这个厕所的门了,“李冬阳也不在,真是伤脑筋。”
“江传!你在哪呢?”陈晓诗掐着嗓子低声说话,她看见同学们都陆陆续续从教室走出来了,赶紧躲到厕所最里面。她让江传给她随便买个外套送过来,什么样的都行,只要能穿就好。(具体什么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其实,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也仅仅是陈晓诗由于一些原因出了一些意外,需要一个能穿的外套而已。但是,有时候,一个简单的事情,往往总是进行地无法想象的曲折。
彭晨今天没来补课是有原因的,他早上收到一个短信,“兄弟,你这些年,真是辛苦了,现在应该让那个人吃点苦头了!”
“丁将浩!”彭晨心里咯噔一下,那些痛苦的回忆,又在他脑中重现,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发的短信,这个人就是该死的李道成。
李道成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做到了现在所谓的“一番事业”,就是因为他诡计多端,豁地出去。彭晨又看了一眼短信发出的时间7:14,他害怕了,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几年前,因为他无意间的逞能,给了他这么大的痛苦,他承受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是,他想起那天跪在他面前的丁将浩,丁将浩的表情以及他说的话,丁将浩从未忘记过这件事,而且,这件事情,受惩罚的也不该是丁将浩。他咬了咬牙,用颤抖的手,最终,还是给那条短信回复了。
“他在哪儿?”
“你当英雄的地方。我给你十五分钟。”短信回的很迅速,像是早就料到他会回复一样。
彭晨头脑一下子混乱了。,他突然忘记了,当初阻止李道成抢陈晓诗钱的地方,越是绞尽脑汁地想,越是一片茫然。
“陈晓诗!我是彭晨!”
“彭晨啊,你下午来上课不,给我带把伞来呗!你早上怎么-”陈晓诗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还记得你之前被抢劫的地方是哪条街么?”彭晨的声音急促的有些奇怪。
“问这个干什么,我想想啊,好像是在-额,可是那里就快要拆了啊,修铁路!你问这个干嘛!”
“赶紧说!我只有十五分钟!”彭晨已经怒吼了。
陈晓诗从未见过他这样,吓坏了,“老歌剧院旁边的胡同,以前卖布鞋的老店门口。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彭晨就挂了,再打过去的时候却已经是无法接通。
怎么办,她还没告诉他,那个胡同周围都被围上了,只有一条老胡同能通向那,他肯定找不到的。听起来,感觉很紧急的样子,还带限时的,不会真有什么大事吧。
陈晓诗想了想,戴起帽子,就冲了出去。
外面雨下的很大,陈晓诗边跑边发抖,她的棉服根本不防水,尤其是棉花遇到了水,变得更加的沉重。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久不运动,腿就跟灌了铅一样。
“不好,十五分钟已经到了。还有一站!”她鼓足了气,继续加速往前方跑去。
丁将浩被打晕了,等他感觉到疼痛的时候,才发现看着他的俩人一个在屋里抽烟,一个坐在门口玩手机。
他感觉雨下的很大,打在脸上生疼,他感觉浑身是伤动也动不了。只听的里面有人在说话。
“妈的,这小子,不知死活,敢惹道成哥,那天喝多了就在道成哥的地盘撒野,还说什么早晚让道成哥付出代价。我擦,这孙子这么有胆,是怎么特么的活到现在的啊?”抽烟的胖子哈哈的乐,玩手机的听着直摇头,“你少说几句话吧,别整天跟着打打杀杀的了,长点心,我这是欠他钱,我还不了帐,被逼无奈。你怎么还对那熊人搞什么精神崇拜呢!”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丁将浩手背在背后不停的解着捆他的麻绳,还好那俩笨蛋是新手,捆的很松,也不是死结,没几下便解开了。丁将浩眯着眼睛,他还在装晕,只有他晕着,那俩笨蛋才会放松警惕。
突然他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门口玩手机的站了起来,看了看他,很快抽烟的胖子捧起手机对着电话“宝贝儿,想我了啊?”“我操,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腻歪。”门口的男人恶狠狠地踹了胖子一脚。
“这不,道成哥还没来呢么。他只是吩咐我们发短信,和看着他,也没说什么时候来啊。”
丁将浩虽然不知道**上说了什么,或者是谁发的,但他记得最后锁屏的界面是**。他试着偷偷把手机从裤子后面的口袋取出来,把屏幕解锁,“嗒”的一声,他感觉声响很大,屏住呼吸半天没敢动,后来才意识到,他离那俩人距离比较远,雨声又大,这点声音应该被盖住了。
他凭着对全键盘方位的印象,发出了条短信,“老歌剧院。”
丁将浩发的消息,正是给江传发的。
江传收到信息的时候,他正在百货大楼给陈晓诗买衣服,看到了那条消息就立刻下楼了。江传心慌慌的,总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