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现在回家。”叶桑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为什么要回家?我下午没什么事儿,我们可以一起去逛街。”韩芊蔚觉得为了师兄的终身大事,自己这个媒人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她准备多和桑桑接触接触,为江枫的终身大事操劳一下。
只可惜,叶桑的下一句话却让几人都进入了幻灭状态。
“我儿子在家,我不放心。”多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她的语气就像说我晚上要吃饭那么简单。
可真的那么简单吗?
看看余敛,他嘴巴张大得都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再看看韩芊蔚,她又能好得了多少?她眼睛睁得老大,好像看见了她的恩师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了似的。桑桑不该是北京城里哪家逃婚的小姐么,怎么连儿子都有了,难不成还是带球跑?想到余敛是认识桑桑的,于是韩芊蔚的目光转向余敛,用眼神询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余敛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秦三少下了通缉令,非要找到叶桑不可。但是对于找人的原因,他却只能猜到一个大概。想起两人之间好像有感情纠葛,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逼婚。可现在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儿子?难不成,秦三少通缉叶家小姐的原因是叶桑给他戴了绿帽子,那个所谓的儿子其实是个野种?
越想,余敛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听说女人最容易因爱生恨了,指不准叶桑为了报复秦三少就去找了个野男人。
江枫不动声色,可眼底是一闪而过的黯然,清俊的脸上一片失落。连他自己可能都还没搞明白,不就是才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么?为什么在听说她有儿子了的时候会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惆怅呢?
最淡定的恐怕要属安诺景了,他只是微微侧目,便淡淡地移开了目光。虽然这个叫叶桑的女人看起来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可是也保不齐人家结婚结的早啊。倒是这几人的反应叫他暗暗称奇。
他家老婆就不说了,女人嘛,想法总是奇特的。余敛那诧异的表情也还好,最奇特的恐怕就要数江枫了。江枫对他安诺景的老婆有情,这是他老早就知道的事儿。可他也自信,这男人要从自己手中抢人,还是差了那么点儿资本的。
那么现在他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又是为哪般?难不成,他喜欢上了这个叫叶桑的女人?暗自观察着各人的反应,安诺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喜欢上了就好啊,省得他除了要防范着一个随时准备反扑的顾言一,还要防自家老婆办公室恋情的可能性。
“桑桑,你没有骗人吧?你怎么可能有儿子了?”余敛最先沉不住气,一边儿问还一边儿观察着自家兄弟的表情。
哎哟喂,那什么表情呢,那是,失落,伤心,黯然神伤了喂……不会吧,太快了点儿啊。
“我骗你又没有钱赚,我儿子才几个月大呢,还是嗷嗷待哺时期。”
“你你……你儿子不会是秦三少的种吧?”余敛继续追问。
“余敛,你知道得太多了。”叶桑半眯起了眼睛,危险的光芒一闪而逝。
听见别人提起秦湛,叶桑有些恍然……然后是哂笑。
就算是不熟的人,也都知道她和秦湛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可为什么他们俩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好吧,我不问了。”余敛缩了缩脖子,是谁说北京军区大院儿里面现在这一代人当中叶桑算是最好说话的?刚刚那眼神儿,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慢半拍,脑袋都要脱离脖子了。
“那我先走了,谢谢boss今天的招待。”叶桑收敛了情绪,冲着四人清浅一笑就要转身离开。
虽然她连路都不识,却异常潇洒。
“等等,我送你回去吧,我们就住同一个小区。”挣扎了片刻,江枫还是叫住了叶桑。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要一个女人这样一个人离开都是不厚道的。我绝对不是想要趁机亲近她,江枫如是想。
“不用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叶桑推拒道。她是觉得自己跟他们其实也没多熟悉,没必要还耍大牌让老板送。
“桑桑,你就让师兄送你吧。你对A市又不熟,怎么回去?”韩芊蔚也开始帮腔,她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喜欢对方,就算有个孩子,也是不会介意的。而且,她喜欢桑桑,觉得她和自家师兄也蛮配的。至少,走在一起,人家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儿情侣。
“boss还有工作,我哪儿能麻烦他啊。我一个人可以的,不认识路可以坐计程车嘛。”其实她还想逛一趟超市来着,给儿子买些好点儿的奶粉回去。她生了儿子才没两个月就没奶了,宝宝一直喝奶粉,现在市面上卖的奶粉又怎么好,她还有点儿担心。
毕竟,在家的时候都是秦湛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东西,安全可靠。现在要她完全一个人去操心这些,她还有那么一点儿无所适从。
“我送你回去吧,反正这几天又不忙。”不再说什么,江枫径直走到车旁边为叶桑打开了车门,那模样,几绅士喏。
叶桑也不是个交情货,既然人家要送,她就应了呗。索性,有个人当司机也方便。
于是,就这样图方便的女人啊,一发不可收拾了。当然,她现在是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等待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桑桑,你一个人带着儿子来A城么?你丈夫他也同意?”江枫一边开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和叶桑闲聊。
“我没有结婚。”哪里来的丈夫?秦湛他当然不同意我一个人出来,生怕把他儿子委屈了吧?
想起走之前,那个男人还是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自己留下。
那个态度,好像是自己为他挡了子弹,为他生了儿子,他就理所当然要照顾她似的。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也许,当年就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存了侥幸的心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什么小姐给秦湛下药而不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