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遍,一万遍,都是那句话。”
“不后悔?”
“不后悔!”摇了摇头,如果要后悔,她应该早在爱上他的那一天开始就后悔了。
“好,你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湛深深地看了叶桑一眼,再俯身亲了一口自家儿子,然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一声一声几乎凌迟着叶桑的心。她眼睁睁地看着秦湛从客厅离开,眼睛酸涩得不行,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秦湛,为什么每一次转身,你都留给我如此骄傲的背影。这一次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吧?你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地一再请求我?
不过,我叶桑也不是每一次都会为了你毫不留情的背影黯然神伤。这一次为你哭过之后,叶桑就是新的叶桑了,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叶桑的后半生里,再也没有秦湛。
怀里的儿子似乎感受到了自家妈妈的情绪,一个劲儿地在她怀里蹭,想要安慰妈妈。叶桑自己用手背擦掉了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儿子,妈妈只有你了,以后就只有你了。”
秦湛转身走出叶桑家时,漂亮的眼睛有些湿润,一滴泪啪嗒地滴落。他自嘲一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哭了?从小到大,他何以至此?
安诺景以为秦湛会在叶桑家留下,所以出了叶桑家就自个儿开车回去了。可是车刚刚才停在家门口,正准备下车,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看了一眼是秦湛的来电,安诺景漫不经心地接起来。想到那小子如今肯定已经美人在怀了,不由得想起自家还在床上的老婆。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秦三少的魅力,只要他出马,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更何况,那一位据说是从小就喜欢他的。
“景景,陪我去喝酒。”秦湛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再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和游戏人间的放荡不羁。
“秦湛,你没搞错吧?这个点,应该吃午饭,而不是喝酒。哥们儿可是还要回家给老婆做饭呢!”安诺景说起给自家老婆做饭,声音都放柔了不少。
如果是外人听见,绝对难以想象,A市所有女子的第一梦中情人,安家的大少爷,竟然还会下厨,每天都要亲自下厨,只为了他老婆的身体健康。
韩芊蔚刚刚从美国回来的那一年,身体是出了名的差,看起来弱不禁风,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还被安大少一眼相中。从此以后,甘愿用尽手段,只为一人。即便沦为老婆奴,他也甘之如饴。在追到韩芊蔚之后,他更是为了调养她的身体费尽了心思。韩芊蔚在美国那几年一直在折磨自己,好好的人又不是没钱吃饭,却饿出了严重的胃病。每一次稍微晚一点点吃饭就胃疼得不行。
所以,安家大少爷还有一个习惯,每天都准时下班,不管手头还有多少工作没做完,都不会延迟,宁愿把文件带回家。日日坚持,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因为胃痛而皱起那一双好看的眉。
秦湛也不意外安诺景会做饭,因为京城不就有个为了迁就媳妇儿的胃而下定决心学了厨艺吗?既然有了一个许愿,那多一个安诺景也不足为奇了。
“我在皇庭等你,你先给你们家韩芊蔚做饭,然后再来陪哥们儿吧。”秦湛低叹一声,终究是没有勉强安诺景。
也许,他们这一群男人之中,就他一个人最不懂得珍惜。明明曾经幸福离自己很近,他却从来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想要把握。
“那好吧,你先过去。皇庭三十六号,我的专用包厢,你去的时候说我的名字就可以了。”安诺景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
虽然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他宁愿断了手足,也不能没有衣服。但是,总不能穿着衣服也不要手足吧?
等安诺景为韩芊蔚做好饭,陪着她吃完之后赶到皇庭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推开三十六号的门,却没见到秦湛的身影。打他的电话也没人接,安诺景也不着急,直接招来了专门为三十六号服务的服务员。
“小袁,这个包厢今天来没来过人?”
“安少,您的专属包厢,我们怎么敢擅自让别人进来,这不是典型地和您过不去吗?”小袁是个聪明的小伙子,在三十六号服务了将近两年,和安诺景也算是熟稔。
“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军装,肩膀上是两杠三星。”安诺景不确定秦湛有没有来过这里,但是小袁在皇爵也算是神通广大,想必很快便能查到消息。
“军装?好像有那么一个,不过他没再包厢,而是在吧台。那人是安少的朋友吗?”小袁有些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暗诺景点了点头,抬脚出了包厢往吧台走去。不过看刚才小袁的神情,他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那您赶紧劝劝他吧,他都喝了一打黑方了。问题是,他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有好多女人上前想要……可是,他又偏偏不懂得怜香惜玉,凡是上前去搭话的女人,都被他用黑方泼了一身儿。才来这么一会儿,在这里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白家小姐也被他泼了一身,还嚷嚷着要找她哥哥来报仇呢。您赶紧去劝劝他吧,最主要的是像他那样喝酒,太容易出事了。”
小袁在这里不大不小算个管事儿的,眼见着这么能折腾一人儿,全身上下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指不准是哪家少爷或者权贵子弟呢,他哪里惹得起?不过,不能否认,他以前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人,无论是气质还是那副长相都能与安少媲美。莫不是,外地来的?
“那谢谢你了,小袁,我看见他了。马上过去找他。”从钱夹里抽出几张毛爷爷递到小袁手上,安诺景朝着仰头灌酒的秦湛去了。
周围的人多多少少是认识安诺景的,安少一出现,看热闹的马上就专注起来,暗自揣测着吧台那人和他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