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长一些的护士拦住了她,“乖乖,慕容老先生的药水都是凌风医生亲自送过去的。”
这护士是一个东方女孩,平时很开朗,也很健谈,名叫尹若兰。
萧乖乖有些疑惑,凌风医生怎么管这么多,这些不是护士应该做的吗?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尹若兰继续说道:“说来也奇怪了,这慕容老先生住院快一年了,可是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总不见好。”
萧乖乖想了想,说道:“或许是老人家身体状况不太好,难以痊愈。”
尹若兰说道:“或许是这样吧,但是凌风医生可是心脑疾病方面的权威,由他亲自照料慕容老先生,可是慕容老先生还是那样,真是奇怪。”
说话间,只见身穿一袭白袍的凌风走了进来,帅气的脸上是亲切的微笑,声音充满磁性,温和地说道:“若兰又在和乖乖说什么呢?”
尹若兰有些讪讪的,摆摆手:“没有什么,呵呵,我先去晾床单了。”说着就一溜烟跑了。
凌风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拿起柜子上标注着八号的吊瓶转首对萧乖乖说道:“萧护士,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需要照顾的病人了?”
萧乖乖微微一笑:“好的。”说着就跟在凌风身后,朝vip高等病房走去。
要说当医生的人脚步就比一般人要快,因为他们每快一秒,对于那些生命垂危需要紧急救治的病人就多一分希望。
萧乖乖卯足了劲跟着凌风的脚步,可是就是跟不上,经过几条走道之后,萧乖乖已经不见凌风的身影。
好在一路上都有提示牌,她不至于找不到慕容祖的病房,当她气喘吁吁赶到那里的时候,凌风已经为慕容祖换好了药水。
萧乖乖知道病床边,满眼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慕容爷爷,我来晚了,下次一定加快速度!”
慕容祖淡笑着说道:“没事,凌风是出了名的飞毛腿,你自然是追不上他了。”
蒋韵华走上前来,微微弯腰,伸手把慕容祖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然后转首对少女说道:“乖乖你这么快就来实习啊?”
萧乖乖微微颔首:“嗯,没想到国外的教育机制和我们那不一样,我们国内可是要等到快毕业的时候才会分配到各医院实习的。”
凌风说道:“这就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了,西方人的思绪各位格外开放,一般子女到十八岁父母就不用负担他们的生活费了,可是在国内,孩子结婚了还离不开父母的资助。”
蒋韵华无奈地笑了笑,“就好像冲儿,那么大个小伙子了,还成天找我要钱。”
凌风转眸,凝视着眼前这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子,她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憔悴之色,头发留这么长也没时间去打理,原本齐眉的刘海因为过长而拢到了耳后,整个人好似秋风中最后一朵白菊,秋风的摧残使她面临凋谢。
曾经的她是那样的明艳活泼、光彩照人,是上流社会人人羡慕的豪门贵妇人,可是如今慕容镜突然爆出数十人的新闻已经成为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话题,而蒋韵华这个原本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夫人变成了他们口中一个可悲的弃妇……
自从慕容镜爆出私生女的新闻之后,蒋韵华整个人似乎颓废下来,也不去面容护理做头发了,整天就在医院里照顾慕容祖。
凌风知道,蒋韵华这样做是在为慕容镜尽孝,是想用行动挽留住慕容镜的心。
可是慕容镜的心在遇见阿秋莎和她相认的那一刻就全部放在了阿秋莎身上……
看着本就身量纤纤的蒋韵华现在瘦的好似秋日黄花,凌风眼中泛起一阵雾气,深吸一口气,这才稳定了情绪,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安慰道:“冲儿小孩心性,过几年就好了。”
蒋韵华淡淡一笑,笑容里尽是苦涩:“但愿如此吧。”
凌风收回了手,刚才她肩上硌手的感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或许,那件事情,是他错了……
萧乖乖虽然在认路方面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但是在洞察人与人之间的微妙情愫还是挺敏感的。
虽然凌风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但是萧乖乖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对蒋韵华的温情,那是超出医生对家属甚至是朋友之间的温情。
不过萧乖乖转念一想,既然凌风叔叔和慕容镜是同学,两家人是老相识了,那么凌风关心蒋韵华阿姨也是正常的。
蒋韵华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对病床上的公公说道:“爸爸,我先回去一下,带些换洗的衣服过来。”
慕容祖颔首道:“韵华,就让管家来照顾我吧,这段时间你家里医院两边跑,一定是累坏了,你就休息几天吧。”
蒋韵华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我只希望爸爸您的病情稳定下来,我就安心了。”
凌风垂下眼帘,厚实的睫毛掩饰住眸中的情愫。
萧乖乖上前一步,看了看两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您放心啦阿姨,现在我是慕容爷爷的专属小护士,我会照顾好慕容爷爷的,您就安心回家去休息吧。”
蒋韵华抬起大手,摸了摸萧乖乖的头,“那就辛苦你了。”又对老人说道:“爸爸,那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于是,蒋韵华拿着包包,抬手把刘海拢到耳后,然后直径走了出去。
“那么慕容伯父,您好好休息,我去查房了。”凌风在病例蒲上面记录下慕容祖今天的情况,转身就离开了。
萧乖乖抬起小手查看了一下点滴是否正常,又调整了一下速度,这才转首看着老人,“慕容爷爷您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慕容祖慈爱地笑了笑,“还是老样子,看样子是人老了,医生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萧乖乖安慰道:“别这么说嘛!凌风医生可是这方面的权威,相信您马上就可以出院了。”
慕容祖只是笑笑,旋即问道:“乖乖,你来法国快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