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乖乖微微颔首,然后侧过头回视着他,“你怎么知道?”
百里寒楚微笑道:“想知道你的心思,没什么难的吧?你有心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皱眉头。”他说着,抬起大手,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
温温的感觉伴随着他抬手间带起的男士香水味飘了过来,让人感觉很舒服,萧乖乖抱怨道:“百里寒楚你不知道,慕容镜那个糟老头有多么可恶,明明不是我的错,他还像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狠狠地训斥我,我可是他们家的客人耶!有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因为不喜欢慕容镜,萧乖乖学着慕容冲,也喊他为糟老头!
百里寒楚打趣道:“或许是他不喜欢他们家的客人啊!”
这句话倒是真的。
可是萧乖乖却不乐意了,因为按照她对百里寒楚的了解,往往在这时候他都会低言软语安慰她的,可是这次居然揶揄她,好过分!
“百里寒楚!”萧乖乖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显然是生气了。
百里寒楚无奈地笑了笑,“好了,那慕容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喜欢你的人多得是,咱不稀罕他。”
萧乖乖这才高兴,下颚微扬:“就是,他对菀儿还有阿姨他们那么冷漠,我才不稀罕他的喜爱呢?以后我还是避开他的好!”
百里寒楚摸了摸她齐眉的刘海,“乖乖就是乖!”
萧乖乖说道:“当然了,我爸爸说我最乖了,小时候从来不哭不闹。”
百里寒楚轻轻扬眉,深深地注视着少女那嫩汪汪的小脸,“乖乖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萧乖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只记得八岁以后我们家搬到柳城的新城别墅的事情,之前的就不太记得了。”
说来也奇怪,香香她们都记得以前读幼儿园的事情,可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好像那一部分的记忆失去了……
有时候萧乖乖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失忆了?
不过八岁之后读二年级,和香香认识之后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有莫骏驰……
百里寒楚垂下眼帘,厚实的长睫掩饰住深邃的眸子,让人不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萧乖乖继续说道:“对了,你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百里寒楚正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猛然听见她这么问,下意识地接口道:“怎么了?”
萧乖乖有些失望了,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忘记上次说的话了吧?”
百里寒楚这才想起,恍悟道:“哦,就是带你回国的事情,是吗?”
萧乖乖点点头,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该不会是想抵赖吧?”
百里寒楚微笑,“好了,等你实习期满了咱们就回国去!”
萧乖乖一听这话,兴奋不已,可是笑容还未爬上脸颊,滋地一声,车子一个急刹车,使得她整个人惯性地向前倾去。
百里寒楚猿臂一伸,牢牢地把她拥入怀中,如铜墙铁壁把她包围。
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砰地一声,萧乖乖那侧的玻璃窗破了一个洞,穿透玻璃的正是一颗子弹。
就在那子弹要打在萧乖乖身上的一瞬间,身材修长的百里寒楚在车内一个转身,那子弹斜斜擦过他的胳膊,划破了白色西装的袖子。
砰、砰、砰、砰、又是数发子弹穿透玻璃的声音,碎玻璃渣一时间四溅,火力太猛,那一侧的玻璃已经整个碎掉,哗啦一声落在车内!
巨大的枪声震动着萧乖乖的耳膜,萧乖只清楚地感觉道自己正身处枪林弹雨之中,这种惊心动魄,简直比看任何动作大片都刺激,这是真实的枪林弹雨,在这种情况下,她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
黑色商务轿车已经开至了山道上的环形公路上,几辆紧随其后的银色宾利突然猛踩油门,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商务轿车右边的宾利车,上面的狙击手拿着枪支,枪口对准了黑色商务轿车里面被百里寒楚护在怀中的萧乖乖。
“碰——”
又一声枪响,商务轿车的轮胎被后面一辆宾利车上面的狙击手打爆,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司机脸上冷汗涔涔,却也沉着冷静。
山腰上的羽皓宁带着百里寒楚的人对那些包抄着黑色商务轿车的宾利车发动攻击,右边的宾利油箱被打穿,公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油迹,然后只听见砰地一声,那辆宾利已经爆炸,车身被火蛇吞噬。
后胎爆胎的商务轿车在山道上划出一条惊悚的长线,然后冲破环形公路边的防护栏,翻滚出去。
护栏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那些陡峭的山崖。
萧乖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由自主地在车内左摇右晃,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
而此时此刻,商务轿车的油箱已经开始漏油,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车内的百里寒楚在轿车翻滚至海里之前,在半空中打开了车门,抱着怀里的少女跳了车。
几秒钟之后,一声划破天际的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冒起一朵极大的火云,熊熊的烈火烧红了半个天际。
咚的一声,百里寒楚与萧乖乖已经跳入海中,而那熊熊燃烧的商务轿车被炸开的碎片四处飞溅,最终落入海里……
而环形公路上,那些宾利车上面的狙击手飞快地打开车门下了车,跑到被撞毁护栏旁边,俯瞰山下,只见那黑色商务轿车已经炸成了碎片。
而山道顶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俯瞰山下,旁边一个穿着紫色劲装的绝色女子手一挥,数十个狙击手训练有素地出现,朝山下的狙击手开了枪,一时间火蛇四窜,无数人葬身火海。
远处的法拉利里,看着这一切的慕容镜唇角勾勒出一个弧度,在此时此刻看来要多冷血就有多冷血。
山道顶端的斗篷女子身后的披风在身后翻飞着,面部被斗篷上面的连帽遮住了,隐约可见她那白玉般秀挺的鼻子,一阵风吹来,戴着的连帽飞起一角,让人看见她脸上那一块碗口大小的疤痕占据了整个侧脸,是那样惊悚与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