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当男孩有所成就来找小女孩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原来,就在那年男孩的仇家找上门那天,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火,小女孩的妈妈被烧死,小女孩不知所踪……”
百里寒楚这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徐徐讲述着这个故事,有一种别样的魅力,很有代入感。
“那么后来男孩找到那个小女孩了吗?”萧乖乖急切地问道,这个故事虽然老套,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很关心那对患难中的男孩与小女孩,男孩是不是找到了幸免于难的小女孩,他们是不是从此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月光如银,柔柔地洒在百里寒楚那俊美无双的脸上,一双眸子熠熠闪烁,“乖乖,如果你是那个小女孩的话,会和那个男孩在一起吗?”
萧乖乖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因为我不了解那个男孩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她萧乖乖不是外貌协会,可是万一那个男孩经历了家破人亡之后变得心理阴暗呢?
因为通常经历重大变故的人如果心理不够强大的话,那么总会有些心理疾病的。
还有那小女孩,她家里遭遇了火灾,可以说是男孩间接地导致的,还害死了她的妈妈,那么小女孩怎么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呢?
百里寒楚目光一暗,喃喃道:“好了,故事讲完了,快睡吧。”
萧乖乖突然想到,根据自己以往看小说的经验,男主角一般不会无缘无故讲故事,所讲的故事一般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眼前又浮现一片血红,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萧乖乖甩了甩头,想去看清楚,可是却只看见月光下的天花板。
“百里寒楚,故事里的男孩是你吗?那么那个小女孩又是谁呢?”萧乖乖侧过头,在月光下看着另外一张病床上的男子,问道。
百里寒楚声音低沉温柔,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魔力,“说了只是一个故事,别想那么多,睡吧……”
病房外面一道背影闪过,可是听觉敏锐的百里寒楚还是听到了那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利索地翻身下床,踏上拖鞋走了出去。
雅致悠长的走道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天花板上面灯把整个走道照得有如白昼。
百里寒楚加快脚步,在转角处看见一抹飘起的黑色斗篷,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沉声道:“谁在那里?”说话间已经走了过去,一个旋身,拦在了那人面前。
那人身穿一袭黑色斗篷,宽大的连帽低低垂下遮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见她的脸,不过依据身形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
“玉鬼刹?”百里寒楚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那女子压低了声音道:“阁下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更应该速速让开,不该阻拦我。”
空灵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走道上有一种灵异的感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见女子变相承认了身份,百里寒楚戒备放下几分:“百里还未曾感谢那日玉宫主的搭救之恩,在此代百里的未婚妻谢过。”
玉鬼刹淡淡地说道:“无妨,不过举手之劳,百里先生不必客气,好好保重自身即可。”
说罢,玉鬼刹黑色斗篷一闪,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长廊尽头。
这种属于武侠小说里面才有的情境,如今却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不过百里寒楚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毕竟他见多识广,也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不知道乖乖看见这一幕的话会不会大吃一惊!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
一想到萧乖乖,百里寒楚心猛地一跳,糟糕,乖乖还一个人在病房呢!
虽然早已让羽皓宁派人暗中保护萧乖乖,但是百里寒楚还是不敢彻底放心,因为他不能保证那未得逞的南宫绝与慕容镜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以最快速度回到病房,月色如银,只见病床上的那少女呼吸浅浅,显然已经安然入睡,进入梦乡。
百里寒楚这才暗暗舒了口气,轻轻摘下右胳膊上面的绷带,活动了一下,唇边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这胳膊在脖子上吊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夏末夜晚的风是那么舒爽干燥,似乎可以吹散心中的一切愁云惨雾。
蒋韵华坐着出租车没有回家,因为她的娘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虽然父亲在法国也有分公司,但是母亲身体不太好,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父母操心。
一个不知名的海边,蒋韵华下了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是那天凌风带她来过的缘故吧。
轻轻地把行李箱丢在一边,脱去高跟鞋,远远看去,海边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
月光如银,轻轻地洒了下来,远处有明亮的灯塔。
蒋韵华一个人静静地漫步在海边,那纤弱的身影显得那样孤寂。
阵阵带着海腥味的海风从海上吹了过来,吹翻了她那齐肩的短发,却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美丽。
慕容镜那决绝的话语还言犹在耳,他说他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那个名叫阿娇的女子,他说他与她结婚是逼不得已。
呵,是逼不得已的呵!
蒋韵华突然想仰天长笑,原来,她一直深爱着的丈夫,是逼不得已才与她结婚的。
一步步朝海边走去,微凉的海水一波波袭来,****着她的双脚……
与此同时,慕容家。
母亲的出走让慕容菀几乎崩溃,她坐在大床上,默默流泪。
慕容冲烦躁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老姐,你想想看嘛,这么晚了,老妈会去哪里?”
慕容菀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可是手机彩铃唱了许久,却一直无人接听。
慕容菀紧紧蹙起精致的黛眉,心中一凉,爸爸是不可能去找妈妈的,那么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凌风叔叔那里了。
可是,难道凌风叔叔在做手术吗?怎么不接电话?
书房里,慕容镜矗立在落地窗前面,淡淡地看着窗外的月色,身后,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带着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