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百里少爷啊,欢迎光临今天的舞会。”一向威严、德高望重的慕容祖居然上前一步,率先打招呼,百里寒楚在商界的地位可见一般。
百里寒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慕容老先生您好,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萧乖乖。”然后微微俯下头,在身边的少女耳边提醒道:“这位是慕容小姐的爷爷,也是这次舞会的主人。”
萧乖乖脑后滴下一坨冷汗,看来是她想多了,这次舞会的主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老爷爷,忙微微弯腰,礼貌地打招呼:“慕容爷爷您好,我是萧乖乖。”
看着戴着黑色面具的少女,慕容祖恍惚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只是片刻,便已消失不见。
百里寒楚比了个手势,继续说道:“这位是慕容镜,也是巴黎四季酒店的老板。”
萧乖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看见那个世界第一酒店的老板,真是感觉荣幸极了,“您好慕容先生。”
少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只是当她透过面具眼部的镂空处看着面前这个透着儒雅气质的男子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怔住了,他不就是……
突然,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出现在眼前,也遮住了萧乖乖的视线。
慕容冲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萧乖乖会被自己这个狰狞恐怖的面具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可是没想到——
“哇塞,好别出心裁的面具啊!”萧乖乖微笑着感叹道,还抬手摸了摸那个面具,因为百里寒楚说这次的面具舞会要求女士戴面具,男士不用,她下意识地把面前这个戴着恐怖面具的人列为女士。
“你怎么不害怕啊?没意思。”慕容冲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虽然不似百里寒楚那般清润、也不似莫骏驰那般柔和,但是别有一番风味,有一种北方男人的豪爽。
萧乖乖一愣,咦,怎么是男生的声音?顺着面具往下一看,只见面前的男生半弯着腰,淡紫色的西服因为他动作有些皱了。
“冲儿,别胡闹了,还不赶快和百里少爷打招呼。”慕容祖那长寿眉轻轻一蹙,训斥道。
他的这个孙子啊,还真是调皮得让他头疼。
慕容冲轻快地直起身子,然后冲百里寒楚说道:“百里叔叔您好!您就继续在这里和我爷爷他们讨论国家大事吧,我要带着乖乖去别处玩了!”说罢,小麦色的修长大手一把捏起萧乖乖那细嫩的胳膊。
百里寒楚淡淡一笑,深邃的眸子无意识地扫了一眼那捏着少女胳膊的手,一白一黑形成鲜明对比。
慕容菀端庄地走了过来,今天的她一袭淡紫色齐膝晚礼服,长发随意地飘散在脑后,上面系着一条淡紫色的蕾丝,面色戴着一个淡紫色带羽毛的面具,整个人就好像童话世界里的公主,高贵美丽又优雅。
“百里少爷,乖乖,你们来了。”慕容菀盈盈一笑,落落大方。
“乖乖,咱们走吧!”看来慕容冲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和乖乖单独去玩呢。
蒋韵华眼见百里寒楚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心中一阵寒颤,忙上前一步圆场道:“冲儿,别胡闹了,箫小姐是贵客!”
“可是乖乖和菀菀是朋友啊!我就是要带着乖乖去玩,老妈,这里就交给你了哦!”慕容冲说着,便拉着少女的胳膊离开了。
慕容菀脆声道:“那么爷爷、百里少爷、爸爸妈妈、我先失陪了。”
慕容祖看着自己那顽皮的孙子心中满是无奈,还好自己的孙女优雅端庄,全然一个名门淑女,心中有才感觉些许欣慰,“去吧。”
慕容菀朝百里寒楚微微点头,然后转身,优雅离开了。
蒋韵华说道:“百里少爷,箫小姐和冲儿他们马上就要在一起读书了,现在让他们多联络联络感情也好。”
百里寒楚只是悠然转身,看着少女离去的方向,线条倨傲的下颚微微紧绷。
萧乖乖就这样被慕容冲拉着走出了宾客如云的宴会大厅,走在悠长雅致的走廊上。
萧乖乖透过蝴蝶面具上面的两道缝看着墙壁上那些书法家的名作,或是慕容家家族成员的巨大相片,有全家福,也有慕容家与蒋韵华早年的结婚照,一路走来,萧乖乖心中的疑窦更深,只是在慕容镜年少时的一张照片前面顿住脚步。
照片上的慕容镜年约二十,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俊美的容颜上戴着一副圆形的金丝眼镜,更添几分贵公子的儒雅气质,他身穿一袭白色衬衣,外套一件灰色马甲,可以清楚地看见马甲的表口袋里缀着一条金链子,似乎是怀表上面的挂链。
一只修长的大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也阻隔了她的视线,慕容冲粗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些许抱怨:“本少爷好心把你带出那个无聊的宴会,你怎么就只看那些死气沉沉的照片,却不管我这个大活人?”
萧乖乖心绪微敛,把目光转向他那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的脸上,整张面具覆盖住了他原本的容颜,不禁笑道:“你这个小鬼,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拉出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抱怨了。”
慕容冲还没开口,慕容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响起:“乖乖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弟弟一向调皮捣蛋,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了。”
慕容冲横了她一眼,大概是戴着那一整张面具很不舒服,抬手就取下了那只面具,一张麦色的俊脸映入眼帘——
黛眉修长,好似女子那般精致,睫毛浓密纤长如蒲扇,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好似两颗黑葡萄,悬鼻笔直,一张不薄不厚的唇红润饱满,虽不像百里寒楚那般俊美无双,但是英气逼人,全然一个豪爽的邻家大男孩,让人感觉很亲切。
看着慕容冲的长相,萧乖乖觉得很亲切,不似百里寒楚还有莫骏驰那般让人不敢逼视,而且这个慕容冲长得很像他的父亲,只是皮肤没有慕容镜那般白皙,且身上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儒雅的书生气。
看着眼前这个英气的少年和墙壁上那张黑白照片,那怀表内的黑白照片就那么直直浮现在萧乖乖眼前,还有那瘦弱如小兔子般让人怜爱的阿秋莎,一时间,脑海中全部是阿秋莎那渴望见到自己亲生父亲完成母亲遗愿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