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重生毒妾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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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不白之冤(2)

说着拿仇恨的目光剜了绿萝一眼,才又道:“再然后,这个小贱人便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说是、说是老三玷污了她,硬生生夺了她的清白去!老三那孩子有多老实有多洁身自好,太夫人您老人家比谁都清楚,之前您几次三番要赏人去他屋里,——您屋里姐姐们的人品才貌若是称阖府第二,便再没别人再敢阖府第一,饶是这样,尚被他婉拒了,说是学业无成,不敢沉溺于温柔乡以免移了性!婢妾说句不好听的,连您屋里姐姐们都入不得他眼了,您再看看这个小贱人算什么货色,又怎么可能入得他的眼?更不要说当时只有这小贱人一个人跑出来,老三却不见踪影,人常说‘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且最先嚷嚷与这贱人一起之人系老三的又是二小姐的人,引大家去园子里的人又是二奶奶,若说这中间没有蹊跷,真真是打死婢妾也不能相信,太夫人您老人家可一定要为我们母子做主,不能让我们母子蒙受了这不白之冤……”

奈何话还未说完,已被绿萝哭着打断:“姨娘您含血喷人!就算奴婢是夫人屋里的人,自来不受您待见,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且又蒙夫人开口给了二爷,只不过暂时没去倚松院伺候而已,奴婢自有好前程,又岂会傻到空口白牙的污蔑三爷,坏了自己的终身?实话告诉姨娘,过去一个多月里,三爷已经让人给奴婢送过好几次东西了,不是市面上时新的珠花就是手镯,不然就是其他首饰,合起来少说也值上百两银子,都被奴婢退了回去,须知奴婢可是二爷的人……此事与奴婢住一屋的红裳和三爷的小子可以作证!奴婢若真有其他见不得人的想头,又怎会一再将三爷的东西退回去?奴婢原以为不收三爷的东西,便能让三爷明白奴婢的心意了,谁曾想会发生今日之事?”

一行说,一行对着周太夫人磕头如捣蒜起来,“太夫人,您老人家大慈大悲,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直把冯姨娘气了个倒仰,既气挖坑的齐少游和周珺琬,也气自己儿子眼皮子浅不争气,净会扯自己后腿;更气自己这么长时间竟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果真如那小贱人所说儿子已经在过去一个月里给她送了好几次东西,那他身边的小厮们必定都是知情的,指不定连他屋里服侍的人都知道亦未可知,可恨自己这么长时间里竟一无所觉,真该即刻将那些一味只知媚上,一味只知道引主子学坏的奴才们拿了来打死!

绿萝磕头哭诉间,齐亨与齐少灏父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齐亨是一脸的阴霾,齐少灏则是苍白着一张俊脸,眉眼间布满沮丧与难以置信,看起来应当已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屋内众人瞧得齐亨进来,除过周太夫人以外,忙都矮身给他行礼。

齐亨则上前给周太夫人行礼:“扰了母亲的清静,都是儿子的不是。”

周太夫人的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也不知是被冯姨娘和绿萝方才吵的,还是被此事给气的,瞧得儿子进来,面色总算和缓了些,哼哼道:“这原是内宅的事,与你一个大老爷儿们什么相干,总不能让你操心完外面的事,回到家来,还不得松泛,还要继续操心罢?说来也是你夫人病得巧,不然有她坐镇,料想也不会生出这么些事来,大丫头二丫头几个,终究还是太年轻,缺乏历练了些!”

这话乍一听还不觉有什么,稍一细想,却是大有深意,分明就是在暗指宁夫人此番乃是在装病,为的便是陷害冯姨娘母子,横竖如今奉命管家的是齐涵芝齐涵芳和周珺琬三个小的,便是真闹出什么事来,也只是因为她们年纪轻,缺乏历练而已,纵是要罚,也不好罚得太重!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周太夫人话中有话?尤其冯姨娘,更是当即转怒为喜起来,暗想太夫人这摆明了就是在袒护他们母子呢,而侯爷又自来最听太夫人的话,看来今日之事,十有八九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因忙站起身来,换上一脸的委屈上前,把方才与周太夫人说的那一席话复述了一遍,又加了些齐少灏年少无知,最易受人蒙蔽和利用的话,末了方哽咽道:“侯爷,您可一定要为婢妾母子做主啊……”

绿萝自然不会任齐亨只听冯姨娘的一面之词,等不及她把话说完,已打断道:“才当着太夫人和大家伙儿的面,奴婢已驳过姨娘的话不实,明明就是三爷强迫的奴婢,姨娘却非要说是奴婢勾引的三爷,怎么这会子侯爷来了,姨娘还这样颠倒黑白?奴婢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女儿,如何禁得起姨娘这般三番四次的诋毁?奴婢如今也没别的想头了,只待主子们为奴婢申了冤做了主,便立刻或是绞了头发做姑子,或是找个清清静静的地方独自死去,也省得让奴婢的老子娘因奴婢而蒙羞!”说完大哭不止。

“你个小贱人别以为拿死来做要挟,我就会怕了你……”眼见齐亨的脸因绿萝这番话又黑了几分,冯姨娘不由急了,想也不想便骂道。

却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已被齐少灏打断:“你说是我强迫的你?你竟说是我强迫的你!”话却是对绿萝说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夹杂着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齐少灏的脸色较之方才初进门时又苍白了几分,眼里先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继而便化作了恍然大悟。

难以置信的是他原本还以为绿萝跟自己是两情相悦,她是真的只爱他这个人,而非看重的他西宁侯府三爷的身份,即便他没有这个身份,她一样爱他,却原来她从头至尾都在骗他!

恍然大悟的则是怪道他几次着人送东西去给她,都被她退了回来,说是她与他好,又不是图的他的银子钱和吃穿首饰等物,而是为的她自己的心,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是为了不给她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齐少灏的心一下子抽紧了,觉得自己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眼前却在此时相继浮过往日里与绿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她时她在假山后面的啜泣,说自己从没想过作二爷的屋里人,谁知道却忽然被夫人给了二爷,谁知道又被二爷拒绝了,以致她如今沦为笑柄;第二次见她时她关切的话语,说看他眼睛都沤坏了,是不是夜间看书熬夜太晚?让他别太紧逼自己,该是他的,终究会是他的;第三次见她时,她见他袖子不知道在哪里划破了,她即刻取了针线给他缝好……他不明白,明明之前她待他就是真心的,怎么今儿个却会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要知道若非她主动相约,若非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是不会舍得在园子里便亵渎她的,却没想到这竟是一场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