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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反常(2)

多海不敢多话,迎着岫云回景仁宫……

皇上的口谕,岫云只能待在景仁宫,甚至还命荣督卫寸步不离地守在景仁宫外。岫云不甚明白,为何皇上会判若两人,只因为她与恒王的不期而遇吗?

幸而,皇上只限制了岫云一人的自由,景仁宫上下的宫女太监仍然可以自由出入,有时她也自嘲,竟连这些宫女都不如了吗?

二月刚过,皇上离宫东巡,大概要在淄州待上一两个月。后宫则全全交由德贵妃一人主持。守卫在景仁宫的侍卫仍没有撤,还要驻守多久?岫云也不知道,至少在皇上回宫以前应该是不会撤了。

大地渐渐回春,午后的阳光尤其暖和,在院中摆上一张躺椅,晒着太阳,倒也舒服。岫云捧着肚子,恍惚地小憩,半睡半醒。

倏然,她只觉得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脑中白茫茫的一片,想呼喊却没有丝毫的力气。

猛然惊醒,岫云抚摸着肚子,环顾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景仁宫外有侍卫守着,不可能有人进来,那么刚才的是梦吗?却真实无比!

秋河从房里拿了一条毛毯出来,见岫云额上冷汗,疑问道:“睡这么会儿就醒了?”

一个惊吓,岫云便再没了睡意,仰躺着望天,柔和的阳光却也有些刺眼。庭外有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又匆匆地远去,带过几声喧闹。

秋河也疑惑,朝岫云说道:“我出去看看!”

等秋河回来,又道:“是兰婕妤刚刚生产,说是生了一位小皇子。德贵妃和众位娘娘都去道喜,兰婕妤倒是盼出了头。”

岫云深深吸气,道:“兰婕妤倒是顺利!”说罢,轻抚过腹部,心中盼望着也能顺利生下一个男孩。

秋河看穿了她心思,俯身说道:“小主肚子尖尖的,跟兰婕妤这么像,一定会生下健康的小皇子。”

岫云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她有些多愁善感,心情也总是平地起波澜,暗暗叹气,见秋河在身边,这才安然地闭眼养神。

德贵妃派人传了喜讯去淄州,只是皇上不能赶回来给小皇子做满月。听说皇上知道这个消息,命人快马回宫,晋封兰婕妤为正二品兰嫔!

后宫的女子无不羡慕,母凭子贵,一昔之间,她的身份陡然地提高,道贺的人源源不断,兰嫔正蒙圣眷,巴结的,奉承的,络绎不绝!

皇上原定四月初回宫,但似乎被什么事情耽搁了,直到四月底,才动身回宫。岫云的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该出生了,秋河帮着算算日子,料想皇上的銮驾只要再过两三天就能回宫了。

这日,岫云忽然腹痛难止,秋河等人慌了手脚,孩子并未足月,难道会提前生产吗?差人请了叶綦过来,叶綦把完脉,道:“小主最近是不是常常头晕,四肢无力,有时还会呼吸困难?”

岫云见他如此一问,想起数月之前就有些感觉了,只是最近更加频繁,心中惊惶,难道是孩子出了问题。忍了忍腹痛,道:“有的话,会怎么样?”

叶綦道:“小主要尽快催生,上次小主胎儿虽然保住了,但仍生长的不好,现在已满七月,虽不足月,但存活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会胎死腹中!”

岫云大惊,失措道:“没有其它办法吗?”

叶綦摇了摇头。

岫云感觉腹痛加剧,只能按叶綦说的去做,道:“我相信你!”

叶綦点头,道:“一会儿微臣送催生药过来,小主准备一下吧。”

岫云让冰蕊去请王嬷嬷,谁知,冰蕊却带回了一位陌生的嬷嬷,秋河疑问道:“怎么不是王嬷嬷?”

冰蕊道:“王嬷嬷被兰嫔娘娘叫去了,只能找别人了。”

寝室内,岫云疼得直叫,秋河等人毫无经验,只能让嬷嬷进寝室。秋河站在床边,道:“小主,很快就好了,嬷嬷已经来了!”

岫云阵痛不止,抬眸看了眼嬷嬷,心中一慌,她不是王嬷嬷!回想起曾经勤妃生产的情景,难保这位嬷嬷不会耍手段。

“叫……叫她走……”岫云咬牙说道,她宁愿自己生,也不让这个嬷嬷靠近。

“小主,这怎么成?这里谁也没有经验,太危险了!”秋河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走……”岫云歇斯底里地叫喊,并着疼痛,吼了出来。

秋河皱眉,知道岫云打定了心就不会让这个嬷嬷靠近,便挥手打发了她。房中只有秋河一人,凑近岫云,道:“这可怎么办?一会儿叶太医就送催生药过来,我们上哪儿去请嬷嬷。小主不如搏一搏,就让那位嬷嬷接生吧!”

岫云摇头,握紧秋河的手,道:“还有……还有一个人……去储秀宫……还有李嬷嬷……”

秋河顿悟,道:“真是急糊涂了,我怎么把李嬷嬷给忘了!”说罢,赶忙找人去请李嬷嬷过来。

叶綦送来了催生药,让冰蕊端进寝室,帷幔落下,他在帷幔后等待。秋河将药给岫云服下,徘徊在寝室,越等越着急,李嬷嬷为何还不来?

少时,服用了催生药,岫云只觉得腹中的胎儿一直往下掉,仿佛会跌入无底的深渊。疼痛不已,嗷嗷大喊,额上的汗水直冒。

左等右盼,岫云已经生了一个时辰,仍不见好转,秋河接连叫了几个太监去找李嬷嬷,但音讯全无。

秋河踌躇,自怨道:“关键时刻,怎么连个人都找不到了!”

心中愈发的急躁,秋河让冰蕊守在床前,她出了帷幔,道:“太医,该怎么办?”

叶綦不能进去,只得询问了一些情况,道:“先把参片含上,赶紧找接生嬷嬷,小主恐怕会难产,必须要嬷嬷接生!”

秋河照做,但是接生嬷嬷上哪里去找?此刻,皇上不在宫里,德贵妃是万万不能去求的,还有谁可以帮岫云呢?

恒王?还有恒王!

秋河脑门一闪,惟今之计,也只有请恒王帮忙了!可是,恒王此刻应该在王府,等请了恒王,再从宫外请接生婆回来,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