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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忧巧计逃襄安(4)

辛无命将马车速度放慢,回过头问无忧:“怎么回事?”

无忧说:“这辆马车太普通,而马却是良驹,别人一定会起疑的,不如我们换一辆普通些的马车好不引人注意,而且安平也不能去,柳庄不是王妃的娘家,王妃无人可以投靠。”

辛无命说:“无忧姑娘说得有道理,不过这儿不是市集,马车不好买。”

无忧果断地说:“如果路上遇到有人驾驶马车,我们拿马车和他换,如果不同意就硬抢。”

辛无命想不到她一个柔弱女子说话这么暴力,不禁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平静的脸上有坚毅之色,辛无命暗暗佩服,心道王妃的这几个侍女都非凡俗之辈,这次王妃能逃出升天也多亏她们。当下点点头说:“辛某遵命。”

襄安王凌霄捂住心口,手微微颤抖,这是一种让他灵魂碎裂的痛。他隐约记得当初他在十地森罗的时候,也曾这么痛过,当时的他年龄小,熬不住,痛得昏死过去,被人象狗一样扔了出来。然后他那个父亲不知是为了试验他的生命力到底有多强,还是为了消遣,想看一看一个人从半死到全死需要多久,命人把他扔进装满酒的酒缸里。

他原本气息奄奄,只等着老天爷什么时候大发善心将他收走,不料他被那从溃烂的皮肤渗入肌肉、血管的酒精刺激之后,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在造反,他在酒缸的抽搐,抖着一团,在他实在坚持不住时,他把头埋在缸里,一口口喝着被他自己的血染红的烈酒,直到醉倒在酒缸里,如果不是最后有人打破酒缸,或许他当时就功德圆满了。

襄安王凌霄还记得那种从极度的痛,到麻木,到意识一点点抽离身体的感觉,他现在也需要这种东西来纾解他心中的绞痛。

脚步踉踉跄跄的向地窖走去,他知道那儿有他需要的东西。

一脚将地窖的门踹开后,襄安王凌霄抓起离他最近的一个酒坛,拍开封泥,将坛里的东西对自己兜头浇了下去,冰冷的液体带着一种极其吸引人的芬芳扑鼻而来,他不禁张开嘴,一口口的将这种芬芳吞入腹中,一条火龙从腹内一直窜到他的脑袋里,他眼前出现了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她对他笑,在他耳边轻声叫:“朝歌,朝歌……”

凌之远头疼的厉害,这个审义其审大人,还真是一块牛皮糖,跟他说了王爷不在家,他还是巍然不动的坐在客厅里,没有挪窝的意思,只是把王爷待客的极品铁观音喝了一壶又一壶,然后把五谷轮回之所跑了一趟又一趟。

凌之远叫来凌风,对凌风使了一个眼色,凌风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襄安相宫之奇来到王府,一见到审义其,宫之奇打着哈哈过来了:“审大人,下官来迟了,恕罪,恕罪。”

审义其抱着茶壶不松手,淡淡地看了宫之奇一眼:“宫大人太客气了,宫大人是秩比两千石的国相,怎么对着我一个小小的郎官自称下官,这不是折煞审某了吗?”

宫之奇笑笑地说:“审大人何必自谦,整个朝堂谁不知道审大人是太后得重的人,就连皇上对审大人都另眼相看,下官岂敢对审大人不敬?”

审义其自然听得出宫之奇话中有话,他也不置可否。

宫之奇笑着问:“不知审大人今日来王府有何贵干?”

审义其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道:“宫大人怎么和你家王爷一样健忘?你家王爷昨天亲口对下官说今日让柳小姐和下官一起进京,不知何故,你家王爷到现在不见人影,下官只好当一回守株待兔的宋人,只怕下官将王爷的铁观音喝光了,王爷就该显身了。”

宫道:“审大人真会说笑,王爷的铁观音可就不是为大人准备的,之远,去把王爷的铁观音全拿出来,难得审大人喜欢。”

凌之远笑道:“两位大人稍坐,我这就去。”

审义其拦住他说:“慢、慢、慢,宫相把审某当成什么人了,审某奉太后懿旨来襄安是为了迎接慈心玉女柳轻尘柳小姐,宫相不要把审某当成打秋风的无赖了吧。”

宫之奇笑道:“哪里哪里,审大人说得太严重了,我家王爷视大人如手足,有心爱之物当然要与大人同享,何来无赖之说?大人宽坐,宫某僭越,要替王爷敬大人一杯,之远,酒席安排好了吗?”

凌之远说:“已经安排下去了,怎么还没上来,唉,这些个奴才,也太惫懒了,我去催催。”

审义其懒懒地说道:“主子不在家,下人当然能躲就躲了,是不是啊?宫相……”

宫之奇听审义其这话似乎在映射王爷为了躲他而离家了,他不敢乱接话茬,只匆匆对审义其说了句:“大人宽坐,宽坐,下官少陪。”

拉着凌之远出来,低声问他:“王爷还没找到吗?”

凌之远也低声答道:“是啊,王爷常去的地方一个不落的找了一遍,也没见王爷,原以为他去了朝堂,可是守门的侍卫说没见到王爷出门,这可真怪了。”

宫之奇问到:“老王妃那儿惊动了吗?”

凌之远道:“也派人问了,说是早晨也没去问安。”

宫之奇脸色一变,难道王爷真得出了什么意外了吗,一把抓住凌之远的手急着问:“王妃在吗?这事少不得要请示一下王妃了。”

凌之远道:“说起王妃倒有一件事让我有些疑惑,听说王妃病了,可是奇就奇在不让人传太医,却让王妃的一个侍女去安平去接王妃的亲眷来,还说着是王爷的意思。”

宫之奇道:“糊涂!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么王妃一定知道王爷在哪儿,为什么不去问王妃?”

凌之远为难的说:“不是说了吗,王妃病了,什么人也不见。”

宫之奇道:“王妃的侍女呢?不会也病了吧?怎么不问问?”

凌之远道:“听说除了去安平的那个外,剩下的都在王妃房中照顾王妃呢,我们这些男仆也不好进内院,内院的事还得问齐妈妈。”

宫之奇直摇头:“唉,真够乱的,那就找齐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