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不动声色地道:“我只想早点让父帅和洛阳他们安心,你该明白,我与他们相识虽不是太久,也早已有了感情,再者曲蓝在不在望月楼又有什么要紧,这王宫如钢铁所筑般牢不可破,你难道还怕我插了翅膀飞出去不成?”
玄夜道:“你虽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但依你的心眼,我真怕一不留神你就会从我面前消失不见。”
叶舞道:“你为什么净想这些不可能发生的?”
“不可能发生的?”玄夜道:“但我怎么总有一种感觉,对你不放心,觉得你会离我而去?”
“那是你的疑心病在做怪。”叶舞道。
“就当是吧。”
“你还是不肯让曲蓝帮我送信,龙洲只需数日便可一个来回……”
……
玄夜沉默许久,仍是拿不定主意。
叶舞把脸一沉,冷冷道:“你这样爱一个人,未免太不给对方自由了。”
“你生气了?你在生气——”玄夜一怔。
叶舞不理他。
他咬牙,半晌,方对曲蓝沉声道:“也罢,曲蓝,你就替洛妃娘娘跑一趟龙洲。”又走近叶舞,低声道:“我让莫可来保护你……”
叶舞仍是冷冷地道:“我不需要保护,说白了,玄夜,我不想你时刻弄一个人在我身边,这样我会很不自在的!”
她从未如此冰冷待人,今番突然这样,让玄夜楞了许久,低头不语在楼中来回踱了好几遍,方抬头道:“好,我给你自由,从今天起,这王宫之内,无论你想去什么地方,任何人不得阻止。”
叶舞心头微动,却道:“莫可呢?”
“朕的侍卫,当然在朕的身边。”玄夜道。
叶舞暗暗松了口气,为了掩饰脸上的些许激动,她飞快转身,背对着玄夜,道:“我去写书信。”
“好。”玄夜却追到她身后,低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我真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你不会离我而去的对吗?”
“是的,我不会。”叶舞机械地回答了他。
她飞快跑开了,玄夜怔怔站在楼中,南风从门口吹过,三两片树叶,飘然而落,有过一刹错觉,仿佛是她,正在滑过他的生命。仿佛是她,即将远别。
这种错觉很是强烈,强烈到他的心怦然一恸,如被刀剑击中。
门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大总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及至到玄夜面前行了礼,禀报道:“禀主上,李太医有事要见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李太医?玄夜想起那两道清澈决然的目光,沉声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