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舞被带进赤霞的军中,开始时,萧子国万分得意,认为有叶舞在手中,便可以对洛帅进行要挟,按他所想,最起码,洛帅一定会找自己谈判。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洛帅一点也没有要找他的意思,不但如此,整个永江大营的戒备也更加森严。甚至他派去给洛帅送信的人回来告诉他,洛帅看了要他拱手送出龙洲的书信,当时就把书信撕个粉碎,并说“永江安危,岂能是一个女子的生死荣辱所能左右!”
永江安危,岂能是一个女子的生死荣辱所能左右!
哪怕这个女子,是他的女儿。
萧子国听了那句话,脸色比叶舞还要难看。
原以为抓到叶舞,便可以要挟到洛帅,没想到洛帅毫不为所动,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女儿的性命。他走进囚着叶舞的帐中,大步走到叶舞面前,年轻俊美的脸上布满了阴霾之色,除去原来用来掩饰的污垢,换上赤霞金丝缀边的王子服,他的眉很浓,嘴巴大而方,却并不能影响到什么,他看起来既高贵又骄傲,那是种皇家人都有的特征。
“你有那样一个父亲,当真是你的不幸。”他冷冷地道。
叶舞抱膝坐在地上的毯子上面,一言不发,她并不想激怒这个异国王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不是她表现刚烈勇敢的时候。
更何况,有时候隐忍,是一种更大的勇敢。
萧子国见她不语,似是更生气,伸出大手,一把就把她从毯子上揪起,直拉到自己胸前,他目光犀利地瞪着叶舞,叶舞偏不去看他。
现在,也不是和他比瞪眼的时候。
“你难道一点也不难过?”他双眉紧皱。
叶舞的头垂的更低,终于开口,“我难过。”
“你当真难过?”萧子国突然又不信了。
叶舞还是低着头,却淡淡地道:“是,我很难过。”
她越是顺从着他,他反而越是起疑,在他的印象中,被掳女俘,不是痛哭流涕,也要惊恐万状,可是叶舞一直没有,她那双憔悴的眼睛里偶尔流露出一些伤感,却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她在相信什么?又在等待什么?
萧子国粗暴地拿手抬起叶舞的下巴,使得她不得不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