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回忆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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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篮球的记忆

或许对于我们高四的学生来说,时间是宝贵的,而将这些宝贵的时间花在篮球上,在很多人看来奢侈的。但老朱他之所以成为学校的传奇人物,除了他过人的带班技巧外,他还会想着法子让我们轻松。我们高四是没有什么休息的课,而老朱呢,了解到我们即将面临高考,虽然曾经经历过一次,但终究会有些紧张。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学校允许我们每周可以开一节体育课。体育课,说实话,对认真的人来说比死都难过,更别说老朱下了死命令:“谁不去,罚款!”我真的服老朱,一群人就这样离开了可爱的教室和可爱的书本(这是对那些认真的人来说的,我的想法其实恰好相反)。男孩子有三十多个人,除了缺胳膊少腿的还有些娘娘腔的不打篮球外,其他的人都积极参与。我既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也不是娘娘腔的,所以我也就和大家一起玩(本班缺胳膊少腿的人没有,娘娘腔倒是很多)。一群的人来玩一个篮球,那个挤啊,把原本的团队竞技转变为我们习以为常的肉搏战。像我这样几乎可以被风吹到的人(有一次真的差点让风吹倒了,绝对真话),参加这样的肉搏战等于是在地狱里度过。但谁叫篮球那么有魅力呢,我是抱着死的决心来进行战斗的。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肉搏你总不会搏击到三分线外吧,我就待在三分线那圈游荡。别以为我会像一杀手那样出其不意的投几个致命的三分,我要是真的投,不是直接到别的场就是连网都擦不到。但我作为一篮球爱好者,而且是为老的篮球爱好者(额,不知道爱上了两年算不算老),我有一手让我个人都觉得骄傲的中投。我所说的中投可不是罚球线里的那一块,我所投的区域是在罚球线到三分线的那一片区域。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踩在三分投,而且还比较准,但我一退三分线外,就直接篮外空心(我们那称“阳痿”,我不得不承认很难听,但是说习惯了,看到别人投出篮外空心球,我就会情不自禁的叫道:“阳痿!”)。而到高四,我那唯一骄傲的资本也被剥削的体无完肤了。于是乎,很多人都说我打球很烂,可我本人还是很有信心的。我听老朱说,他特意将体育课跳到那一个特定的时间,是想让我们和别的班打比赛,他说打比赛才有意思。所以,我很期待我能被派上场打比赛。但不是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嘛。你说长的比我高也就罢了,投篮还比我准;你投篮准也就可以了,竟然突破还那么犀利。就这样挤来挤去,我就被排除在十二人之外,连我不屑的替补都没有,没办法,只有当个最佳第十三人了---------计分员。不满也行,不屑也罢,对于我班的阵容,我还是觉得不错。首先是控球后卫,长的很高,控球很好,投篮很准,我比不上;得分后卫,长得高,控球好,突破犀利,很会传球,我也比不上;小前锋,长得高,投篮准,尤其是三分,准的要命,还会控球,我也比不上;大前锋,和我来自同一所县学校,后来到这来补习的,弹跳很好,投篮很烂但在篮下攻击力强,我想比也比不了;中锋,高两米(在学校算很高的了)投篮准,防守强,我和他比,想想我和他打比赛挨过他几个帽就不敢比了(在班上很多人都挨过我的帽,但是我却总挨他的帽,郁闷)。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不过作为最佳第十三人,对于我们班的这阵容还是很有期待的,而且我可以在最好的位子来观赏比赛。即使别人挡住了我,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喂,那位同学,你挡住了我计分,让开点。”所以渐渐地,我也就把那些气愤忘记,相反,还愿意做这样的事。

对于爱打篮球的人,心里肯定有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正如我的偶像是麦迪和詹姆斯一样,在班上,火箭队的球迷占绝大多数,接着就是湖人的,最后才是骑士的。说到球迷的人数,我可是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每一次骑士和湖人或者和火箭打比赛的时候,我是备受压迫的。为啥?因为詹姆斯的球迷在班上少,大家拥在一起看球赛的时候,只要詹姆斯投丢了球,我感觉像我投丢了球一样,大家全看着我笑。而当科比或者是火箭队的一个球员投进一个球时,我好像又是那防守队员一样,大家都看着我笑。我真的很无奈,跟他们说了很多次,要不看球,要不看书,别老看着我,可他们就是不听。幸好骑士和湖人以及火箭都只打几场比赛,如果都打上个十几场,我估计我现在已经进了我们市设施比较好的精神病院了。也幸好,那年的骑士在常规赛很争气的,既把湖人横扫了,还得到了常规赛的第一。虽然在季后赛失败了,让那些科密们好好的嘲笑了我一顿,但我还是觉得我选詹姆斯这位巨星当我的偶像,真的没选错。

看到骑士的失败,我不希望我班上的篮球赛还失败。第一场,和五班打比赛,是一个实力强劲的队伍。听说他们已经和三个队打过了,而且还全胜。我乐呵呵的跑到教室拿粉笔来计分(设施太差,只能将比分写在球场上)。当我来到球场上的时候,我看到了对手,我试着去估计他们的实力,发现也没什么厉害的球员。结果果然没出我的意料,除了一位大前锋比较厉害外,其他的都还过得去,但相比于我班这实力强劲的阵容,那只有溃败了。那一场,我们可爱的控卫拿到了二十分十五个助攻外加五个抢断,而我们可爱的替补大前锋拿到了十八分外加五个篮板(那个时候胜利了,看到我们班上的队员哪一位都觉得可爱)。我看完也计完比赛后,就觉得这场比赛就像切菜一样,“咔咔咔”,比赛就完了,一点悬念都没有。后来才知道,那天中午和我打半场玩的那个超厉害的人是他们班的,可惜,和我们打半场玩的时候扭了脚。他扭了脚,所以他班上的实力是直线跌落啊。接着一个对手是九班,是一个以读书为主的好班,比我班都还好的班,应该叫奥赛班或者说实验班。而一个好班,篮球自然也就不怎么好了(我班除外)。所以在安排人上场的时候,那些先发都觉得不用上,一个个有说有事不来,我也被推荐上替补了。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先发只来得分后卫,大前锋来了,可惜穿的不是打篮球的鞋,也就没上。一个先发带着一群替补打,别人觉得是轻视他(事实也是轻视他),打的格外卖力,打完一节竟然领先我班八分。这个时候我班先发控球后卫来了,没热身就上了场,而这时得分后卫也累了,效率不高,打来打去,分差不减少。先发大前锋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鞋了,披挂上阵,三位先发外加两替补,既给了得分后卫足够的时间休息,也填补了进攻无力。由于他班的人高度都不高,那大前锋一上,篮板刷的让我们直叫好。我做为一为好的并且公正的计分员,认认真真的记下了他的篮板数据。打完第三节,我班就已经领先他班十几分了,而这时,我们可爱的小前锋也来了。他换下了篮板王大前锋,而控卫和得分也下来休息了。他一个人带着四替补(本来我可以上的,但我觉得我还是计分重要,还是没有上),问了比分后,就立马转入战斗。我一为他觉得分已经可以赢,就会放松了,谁知道他带着球队四来四往,连续投中四个三分,打了个十二比零,一举将分差拉到三十分。我都有些看不住了,你说你让让,给别人希望不好吗?偏偏要打得别人连呼吸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不习惯这种节奏,但我不得不承认,对于小前锋打蛇打七寸的做法,我还是很喜欢的。打完这场比赛后,过了三天,五班的那位厉害的大前锋伤好了,要求要和我班再打一次。我就觉得,在一个地方跌倒了,你就要记得,硬要跑过来再跌倒一次,还强词夺理说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不过我了解那位大前锋的厉害,所以还是值得去看他和我班的比比的。刚开始比分交替上升。之后我们可爱的小前锋命中了一个三分,将比分拉大到五分。而他班的那位大前锋也由此进入他个人的得分模式。我们班都打的不知所措了。比分被反超了,大家好像都急了。小前锋连续两个三分没进,三节结束,我班输了六分。也许是被压着打很不舒服吧,我班的大前锋也开始进入他的模式。一场比赛,马上变成了两个人的比赛。但还是我们班的技术更胜一筹,马上将比分拉平并反超四分。对方坐不住了,马上换上一个我上次都没见过的人,我看他打的还是比较厉害的,可惜时间结束后,他们还输我班三分。

我以为,我们班的篮球比赛会一如既往的胜下去。可惜,在接下来的一场比赛里,由于我们的大前锋受伤加上我们的控卫运球失常,被十班所绝杀。而这十班,就是输给五班的其中一支队伍。我看到失败,心里真的很失落,但欣赏到了一场让我惊心动魄的比赛,我觉得真的非常有意义。后来,我班和一个体育混合班打了场友谊赛。对方是听说我班强才来打的,所以阵容也是相当恐怖的,可是谁知道我们班的球员集体哑火,被别人当菜切了。而这,也是我班的最后一场正规赛。以失败告终并不可怕,但是以惨败而告终呢?我原本以为我的队友们会相当失落,相当惋惜,但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们还是该认真的认真,该玩的玩。我始终觉得,这对于一支球队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想想一支球队马上就要解散了,而队员们都表示淡定,他们不是对这支球队没有感情,恰好相反,他们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有多舍不得,怕其他队友都伤心难过。那天晚上,我们举行了一次聚会,在聚会上我们没有谈论篮球,只是互相干杯,说着各自的将来。那晚,大家都喝了很多,会喝的,不会喝的,都醉了。而只有我这彷如局外人,才没喝多少。

大家都相视一笑,没有叹息,跟没有哭泣。明天后,还会有多少天,我们能够在一起呢?我感觉到了,夜,其实也并不孤单。高四的兄弟,好像就在那一刻,说了一句我们都不想说的话: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