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哪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道她真是在替自己着想,赞道:“诺颜,你想得真周到。这样吧,我们缩短行程,只在外面耽误一天,明天就回宫。”
诺颜劝阻他半天,非但没打消他陪她一道去雪惮寺的打算,反倒把自己的时间给绕了进去,只有一天,能做什么呀,不禁沮丧。
这回流萤铁定了心,连服装都换好了,任诺颜磨破了嘴皮也没用。破天荒第一回,换成诺颜拿流萤没有法子,只得让他一同去雪惮寺。
不过,诺颜转念又想,有一天时间也够了,流萤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她,她总能找到机会溜走的。也好,省得连累他人。猜也猜得到,如果流萤自己不去,势必得派很多人保护她。
现在换了他自己要去,他最怕的就是受拘束,也不愿有人横在他和诺颜中间,干脆一个人也不带,两个人轻装上阵。
流萤好容易占了回上风,喜滋滋地跑上小竹楼,要替诺颜拿行李。诺颜的行李很简单,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熠瞳的洞箫,还有娘的画像。早就用包裹包好了。
装着画像的匣子比较长,在包裹中显得特别突出。流萤好奇地扯开包裹的一角,问:“这是什么?”
因匣子是流萤的父亲藏在龙渊宫的,诺颜怕流萤瞧出端倪,忙夺过包裹,答道:“是我娘的遗物,不许偷看。”
流萤嘻嘻一笑,从诺颜手中拿过包裹,背在背上,说:“不看就不看。帮你背总可以吧?”
诺颜只好由他背着,自己拿了洞箫,随在他身后下了楼。
依稀听见流萤在说:“奇怪,匣子上的花纹好熟悉。”
诺颜忙打岔说:“就是最普通的匣子,到处都是,你见过也很正常。对了,我们是骑马去还是坐车去?”
流萤刚才惊鸿一瞥,瞧见了匣子的一角,模模糊糊看见上面的花纹,看得也不是十分真切。听诺颜这么说,也就将此事丢过一边,回头瞧了诺颜一眼,答道:“本来么,并骑郊游最是赏心乐事,可惜你身子不便,只好为夫驾车你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