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惮寺中,念痴面色平静地对诺颜说:“颜儿,你去吧,今后的路还得靠你自己。爹已入空门,应当斩断尘缘,以后你再不能叫我爹啦。”
诺颜今日终于找到了爹,还得知了爹娘惊天动地的爱情往事,心里正激荡着呢。满心想要同父亲好好聚聚,谁知爹张口就赶她走,还要同她断绝父女关系,本能地使发了小女儿脾气。
眼眶一红,委屈地叫:“我就这么讨人厌啊。从小没爹没娘,好容易遇到了爹,爹还嫌弃人家。我不干啦,我就要呆在这儿,哪也不去。”
诺颜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本来很体谅父亲,这么做也就是想在父亲面前撒撒娇而已,谁知说到伤心处,眼泪当真骨碌骨碌滚了下来。她一赌气抓起念痴的僧袍就往脸上擦拭,眼泪鼻涕将僧袍弄得一塌糊涂。
念痴空有一身本领,在女儿面前却是束手无策。劝又不知该如何劝,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任由诺颜拿他的僧袍出气。
门口却传来流萤惊奇的声音:“诺颜,你在干什么?”
原来流萤喂完了小鸟和马儿,又在寺院中转了一圈之后,见诺颜迟迟不出来,因此回到念痴的惮房找她。谁知竟瞧见她对着念痴撒娇弄嗔的这一幕。
诺颜心里正不痛快,闻言叫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叫你办的事呢?”
“都办好了。”流萤踏进房中,看见念痴僧袍上狼狈的情状,挖苦道,“原来你有弄脏别人衣服的癖好啊,我那件衣服你还没给我洗呢。”
心头不免酸酸的,诺颜明摆着与这个和尚的关系不寻常,莫非她真的看上人家了?不是不可能啊,有些小女人就喜欢成熟的男人。
诺颜丢开念痴的僧袍,迎向流萤,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想到了她和流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就住了口没说。
流萤的父亲宣宗灭了外公全族,还逼迫娘嫁给他,可自己的父亲也夺了宣宗的江山,还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