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没落小城中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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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享受孤独

老板临走的时候还是不忘提醒我们一句距结业考还有还有多少天。这天少的考试,真的是把我们给磨得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爬到窗户台上去,看看后院里还有很多学生在打乒乓球。要说我们学校的结构也算是很奇怪了。没有两栋教学楼是在一条水平线上的,学校里面竟然还有居民区,垃圾池就在女生宿舍门外边儿,旁边就是食堂。我们这栋楼刚刚好以一条城墙跟学校其他的地方分开了,其实也不能说是城墙,因为那是老时候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是事实。那城墙根的地方到今天为止也没法通四个轮子的车,也只是有一个不到半米宽的小坡,从这个小坡下去之后,那就是有一个十几米长宽的大坡,冬天的时候,下一场雪,就没办法再在上面走了,只能是又撒石灰又铺草席的。

这个时间,已经有点儿冷了,不过我却很喜欢让风这样吹吹我,不然,这脑子早晚有一天给炸掉了。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让我很头疼。还有好多好多忘不掉的事情让我更头疼。

“相宜,想什么呢。”是宝宝。

我总是跟她们说,宝宝的身上有一种妈妈的感觉,虽然是一个还不成熟的妈妈,不过,她的确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接近妈妈这个身份。

“宝宝。”我从正面把宝宝抱住了,显然她对这个动作已经很熟悉了。

“相宜,怎么了,又站在这窗户边上伤心什么呢?动都不动?”

宝宝的名字叫做莫丽丽,记得她加入我们的那一天,她还很伤心,她自己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面哭,我们班停车的地方很有意思,就在教学楼前面那个葡萄架旁边。我和乐乐因为帮助姗姐干值日,所以那天我们都走得很晚。班里早就有这样活着是那样的传言了,所以,当我们看到莫丽丽在那里哭的时候并没有多吃惊。我们三个人围着她坐下,然后就开始闲聊,最后,我们商量出了应该给莫丽丽起一个什么名字,当我们决定叫她宝宝的时候,一直不搭理我们,只是在不停的哭的莫丽丽终于抬头看着我说,‘能不能换一个啊。’眼睛稍微的肿起来了,看我的眼神还稍微的有点不甘心的样子。我笑眯眯的对她说,‘不行,这是我这个老宝决定的。’然后,已经变成宝宝的莫丽丽就开始不停的笑,不停的笑。夏天的时候天黑得很晚,于是,那天晚上,我们便坐在葡萄架下面,听宝宝说她的故事,一直到很晚很晚。

“宝宝,乐乐,很久没来上学了。”宝宝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失去什么的小孩子。

“相宜,没事,老师不是说了吗,乐乐就是生病了而已,考试之前她还会回来的。”宝宝的声音就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但是却还是不能安慰我。

“宝宝,你说,乐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是不是,很严重啊。”我的口气也不再像是撒娇的小孩,而是变的很严肃。宝宝抚摸着我的手也停下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相宜,你就不能盼乐乐点好,要是她出什么事儿,我就掐死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宝已经坐在我后面的窗台上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坐上去的。凭她的身材。

“姗姐,你没事儿吧。”宝宝不安的问,其实,我也想问,因为,姗姐侧对着我们的脸上,明明就是有泪水。

“哎……”姗姐从窗台上跳下来。看着我和宝宝,很伤心地说。

“他妈的,楼上的人也太没素质了吧,也不知道我脸上这是矿泉水还是口水。”说完姗姐还抹了一把,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面。

“我个人希望是口水。”“我同意宝宝的说法。”

“你们俩都给我去死。”说完姗姐就伸出她的爪子来朝我和宝宝扑过来。“啊!”我和宝宝被她追得满教室乱跑,从前门出去,在从后门进来,从后门出去,由从前门进来。

最后,增爷忍不住说了我们一句‘全都是疯子’。‘说什么呢你’。我们三个人一起停下来,冲着增爷喊,吓得他从凳子上掉下去了。然后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

“姗姐,我们去看看乐乐好不好,我想她了,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她的声音不好,我有点担心。”经过宝宝的劝说,我们终于来到了操场上,理由是,‘我怕我们还没有见到乐乐,就被班里的人用镭射眼给扫射死了。’

“只是有点担心吗?我可是担心的连吃饭的时候都会心有余悸,在想乐乐是不是也吃得下去。”我们一起坐在操场上,踢球的人少了很多,只是聚集在左边,我们就一个挨着一个在右边的草地上躺下来,看着天上的白云。以前的时候上体育课,我们都会躺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天上,好像要把云层看穿,看看宇宙之外到底是有什么。不同的是,那个时候我们之间还有乐乐那个小可爱,还有就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想到中考临近会这么让人感觉到窒息。

“不过,姗姐,相宜,我们还是不要去了。”我和姗姐都转过头来看着宝宝。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啊?”

“乐乐她,肯定不想让我们去。”“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叫不像我们去?”姗姐很疑惑。但是,宝宝只是笑一笑,根本不理会姗姐的问题,继续看天。

“我想,我可能知道吧。”“嗯?你也知道?那你快告诉我啊。”但是我也没搭理姗姐。

“哎呀,你们俩可真烦人。哼。”姗姐也不再说话,继续看天。

我们仨个人就这样一直躺在操场上,直到连白云也变得看不见了的时候才慢慢悠悠的背起书包往家里走。学校里有一个很亮很亮的灯,不知道是因为生前还是因为怕麻烦,偌大的校园里只有这一个灯,但是,那盏灯却很亮很亮,高高的,可以照到很多地方。我们踩着这光线慢慢地走,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宝宝终于还是告诉了姗姐为什么乐乐不想见我们。

“姗姐你知道吗,有时候,乐乐其实也很享受孤独。”说完之后宝宝就留下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走了。

姗姐无奈的看着我。“对不起,姗姐,这些事儿就得你自己去想了,宝宝说到这个份上,你想不到,那就真的不怪你了。呵呵。”我也对姗姐笑笑,骑上车子走了。

我想姗姐肯定会想很长很长的时间,说不定还会去问问她的妈妈。但是,谁能给她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呢,不管是谁,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给她一个微笑了。

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的8点钟,电话响起来了,只是响了一声又没有声音了。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又响起来了,还是响了一声,有没有声音了。

我走到电话跟前,摁下了那个很熟悉倒着背也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怎么这么晚才回家,我都打了十几个电话了,你也太不让我省心了吧。”电话那一头是一个叫做马东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样子,只要是电话响一声,我就会重拨回去这个电话号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是掉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这世界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妈妈不会在旁边吧,那我就先挂了。”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开始变的小心翼翼,说着就要挂电话。

“挂什么电话啊,我爸爸妈妈都要到很晚才回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终于开口说话,其实,我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有好多好多事情要跟东阳说,却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你终于说话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爸爸妈妈在旁边,所以不方便跟我说话呢。呵呵。”

我靠着墙壁坐下来。

“东阳,你笑的好甜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

“有啊,天大的好事情呢。”

“是吗,说来听听。”我不禁疑惑,这家伙,能有什么好事情。

“嗯,那就是,听到你的声音了。”

“呵呵,油嘴滑舌。”

“谁说的,我是发自内心的好不好,我亲爱的依依,你在学校里都不理我,只有晚上我才能跟你打电话说说话,你可不知道我有多享受夜晚的降临啊。”就是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好的那一天,他跟我说,决定从此以后都交我依依,依赖的依。因为,他要保护我,让我依赖他。

“跟谁学的啊,说话这么好听。”虽然嘴上是一副质疑的口气,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也许,在这种时候,也就是他可以带给我这么点安慰了吧。

“当然是跟你学的了,我的依依,今天语文老师在我们班念你的作文了,呵呵,你不知道,这可是我唯一一次听别人的作文没有睡觉,你可是不知道我心里的那个骄傲啊。我那帮兄弟们可都是嫉妒死我了,谁的老婆跟我一样这么有本事啊。呵呵。”

东阳啊,东阳,你的世界的确是跟我的世界不一样,你可以肆意的牵着我的手向你的兄弟们介绍我就是你老婆,但是我却不可以,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会感觉很害怕。

“东阳,我明天早上想见见你,你能来我家楼下接我吗?”

“嗯嗯,当然行了,那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的时候,你就往外面看看,我就在你们家楼下等你,要是你爸妈看见了,我就搂着你对门的那个哥们跟他们打招呼。”自从我答应他做他女朋友时候,他就每天早上打电话叫我起床,第一句话都是‘亲爱的依依,你要记得这一天哦,因为这一天我好爱你。’开始的时候我都会直接挂掉电话,不顾到后来,慢慢的我就习惯了,有时候也会回他一句,‘边儿去’,不过我知道,他可以听见我的笑声。

“呵呵,你还真是的,不说了,我爸爸妈妈要回来了。”

“嗯,拜拜,亲爱的依依。”

挂掉电话之后我也没有做作业,直接躺到床上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有好长时间了,我都感觉好累好累,累倒回到家里就要马上躺下,不然的话,第二天就会在课上睡着。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写字了,就连写字都不能带给我多大的乐趣。

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再继续。那么,到底是生活引领着我前进,还是,生活因我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