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世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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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由来生死两茫茫

第177章 由来生死两茫茫

“我不会怪你。”继续在精美凤袍上游走,留给濮阳瑾一抹背影,“瑾,不论何时,人一生下来就得学会担当,你是太子,所以更逃不开那份责任。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必向我道任何歉,我选择跟你在一起,那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虽然楚清清这样说了,可濮阳瑾的心情仍伫停在自责的阶段。脚步不由自主的往楚清清移去,站在她的身边,一起看着那件绣工精湛的凤袍,“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哦,我会保护你生生世世,这件凤袍,我会让你穿上的。”

心酸涩得历害,想要哭诉她的不舍,又想要哭诉她对这段命运的无奈和悲苦。“瑾,还记得我嫁进东宫来的时候,听筱筱说是被人抬进东宫的。”

楚清清的话也勾起了濮阳瑾的回忆,此来想来,倍觉不可思议与遗憾。不可思议是觉得想不到当初那般厌烦的一个人,会一点儿一点儿的在他的内心堆积,终成不可失去的一部份;遗憾则是遗憾没能好好欣赏她嫁给他时的样子,现下想来,她穿新娘服的模样,都记不得了。“清儿,我想看你穿新娘服的样子。”

“嗯,我要重新再嫁你一次。”

“我明儿一早就让宫里的绣师们动工,估计半个月就能完全。”说这话时,濮阳瑾的俊颜尽是满足的笑意。

“不必了。”楚清清心头一咯噔,隐去眸中掠过的异样说:“不必了,当年的嫁衣筱筱还收拾得好好的呢,明儿让她拿出来送到绣红坊去改改,下午应该就能拿回来。明晚你要斋戒,我们见不到面,后天一早便是祭天大典,你会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你明晚斋戒前可以抽空过来看看么?”想让他看到自己穿嫁衣的样子,他想看说明对于当初的记忆模糊,她亦想让他记清楚自己。

她比当年进宫时更加单瘦,嫁衣不做新的就得将旧的作改。濮阳瑾懊丧自己没能好好照顾楚清清,又庆幸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把她养得白白胖胖,体态丰盈。“嗯,我答应你。”

后半夜,楚清清没有拒绝濮阳瑾的靠近,相拥成眠,都期望夜一直继续下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昨夜太子在殿中留宿,筱筱她很高兴,也许再也不用看太子眼中的纠结,看小姐眼中的惆怅了。

吩咐筱筱将当初嫁进东宫时穿着嫁衣翻腾出来,筱筱找出来时还叠得方方正正呢,一点儿也同褪色。“小姐,把嫁衣翻出来做什么?”

楚清清拿过嫁衣抖散,站在落地的铜镜前往身上一比,果然要改改。“我要重新嫁一次给太子,你快些将这嫁衣送去绣红坊,让他们赶紧动手,今日傍晚前我要穿上。”

小姐不是早就嫁给太子了么?怎么又要嫁给太子一次?想不通,可见小姐高兴,她也就不多问什么,连忙收拾妥贴走了出去。

乏,就像空气一样侵袭着她的身体,待到寝殿里无人时,楚清清整个人都瘫倒在床榻上。眼帘很重很重,重得再也不想睁开。

袖英端着早膳入来,发现太子妃躺在床榻上的姿态有些奇怪,左顾右看,又不见筱筱踪影。站在床榻前,突然一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摒着呼吸伸出颤动的手前去探了探鼻息,随即松了口气,原来是睡了过去。紧接着轻轻将她的花丝鞋脱掉,扶正她的睡姿后,又替她盖上厚厚的丝被。

这一日楚清清睡得很死,就连下午绣红坊送来改好的嫁衣,筱筱接到手中激动的向寝殿里冲跑时拂到桌台上的茶盏,茶盏碎了一地的声音也没能将楚清清吵醒。

她是猛然醒来的,睁开眼时,窗外的落日已散尽,死寂一般的梧惠宫因为没有一丝动静而显得压抑极了。

“筱筱。”楚清清坐起身喊着,语声里带着些许急切。

在寝殿外的筱筱听到小姐叫她,赶忙丢下手里的绣活儿跑进寝殿里,“来了来了,小姐,怎么了?”

“太子过来了吗?”

筱筱被小姐颜容上的认真与专注给吓到了,记忆中小姐可从未给过她这样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小姐要见太子么?奴婢这就让珠子去请。”

他还没来,楚清清松了口气似的软下所有神色,“嗯,让珠子去看看罢。”

好奇怪。若是以往小姐定会说不必了,太子事多繁杂前去打扰不好。今日小姐怎会如此思念太子呢?想到今日火急改的嫁衣,筱筱释疑般笑了笑,“奴婢这就去。”

筱筱去吩咐珠子,回来后小姐仍坐在榻上,她上前细声问:“小姐,要不要起来吃点儿东西,你可是一天都没吃呢。”

经她这一说,楚清清顿时感到一阵饿意,点点头,一旁的袖娟便会意的退了出去。转眼前袖娟回来,身后跟着宫娥布着简单的素食,楚清清少少的用了些,便让人撤下了。

吩咐将寝殿里风灯点亮些,楚清清落坐在梳妆台前捋袖描眉,筱筱则为她梳着一背青丝。铜镜中的人儿清瘦单薄,也因略施粉黛而变得惟美缥缈起来。方描过的眉梢起伏若山脉,一双平静的美目含笑,也将干涩褪尽,变得莹润透沏;两腮微扫妆红,如玉似凝的肌肤立即有了同抹桃花般的红韵;唇叶微提,虽然整个颜容看上去仍不失病意恹恹,却有一副娴静照水的优雅。

“小姐好美。”筱筱篦头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搁下,由衷的言道。忆及当年小姐嫁进东宫时,她也是这样为小姐打理的,只是当时身后跟着几个宫里来的嬷嬷,吓得她害怕。“真的像个新娘子呢。”

楚清清婉约一笑,更是期待濮阳瑾的到来了。

袖英和袖娟听说太子妃要重新嫁给太子一次,都纷纷随侍在侧准备帮忙,可太子妃却说没什么好帮忙,于是她们便伫立在一侧,不时捉弄似的笑出两声,直笑得太子妃窘态露尽,极不自然。

殿下响起了脚步声,楚清清真像个新嫁娘一样欣喜的起身朝门口走去,穿过袖英撩起的珠帘,却只见到珠子一人站在殿厅。“太子呢?”

珠子做了一揖,道:“回禀太子妃,太子在御书房中接待他国恭贺新帝登基的使臣,吩咐奴才回太子妃话,可能会晚些,或者回不来,请太子妃注意身体,待大典一过定会好好陪您。”

楚清清脸上的笑意如一侧架台上的檀香般烟消云散,绷紧的神智在刹那间断了弦,她软着身子朝一侧倒去,泪水顿时湿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

“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扶着倒在怀里软弱无力却仿佛沉重的身子,筱筱担心的问。

楚清清神色具无的摇了摇头,稳住身姿回身缓缓走进寝殿。她该高兴不是吗?濮阳瑾那么忙,竟然在使臣面前说出那番话让珠子传回来,那不正是向天下公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么?他在努力,让那些对她的负面流言遭到破碎,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与他相守一生,共赴白头。

虽然见不到面,可到最后,他都在为自己努力。没有遗憾了,她很满足。哭着笑了,吩咐筱筱说:“让珠子再跑一趟,就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请太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