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下,他下针,又得从颈处开始,我将发拔到一边,有些怕地说:“不要太痛的好不好,我怕痛。”
他凑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着:“昨天晚上,做贼去了?精神这般差。”
“唉,不是,你就别问了,我睡不着。大夫都管那么宽的吗?比秦淮的水还要宽。”
一针刺痛让我差点尖叫起来,“上官,你是不是报复?”
“这就告诉你,大夫是最不能得罪的。”他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脖子,带来一些麻痒,也减少了一些痛疼,让我全部的感觉,都轻浮起来了。
“上官,昨天没有什么事吧?”我轻声地问着。
“没什么事,无非是谈谈以前。”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又下了一针。
我胡乱地问,胡乱地找话,就是不敢问出,那以后的呢。
他想说,就说吧,总是要瞒我,我也不会知道的。
好半天,才施完针,我轻吐了一口气,疲惫地笑了笑,“不必再怕疹毒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要是真起些疹子,就越来越丑了。”他柔和又宠溺地笑,“药可记得喝,我在里面加了些甘草,不至于很苦。”
“上官,你总爱说我丑,我哪里丑了,我不过是不漂亮而已。”真不服气啊,从丑妇,到丑女,他眼里,他嘴里,就没有将我这个丑字给丢了。
他突然间就明白了些什么,故作深沉地笑,“女为悦己者容,可你也得常要人提醒啊,都说你漂亮,你会飘飘然,我不打醒你的梦,你焉记得你姓什么?”
“哪有,呜,好痛。”
他心情很好,“再叫,多扎你几针。”
他真坏,坏得让我好脾气都为他磨掉。
一会儿,泡了个舒服的药浴,连神采都焕然一新了。
才端起午膳,就有人来传旨,让上官雩到皇宫去用膳。
好一个新科驸马爷啊,还没有到那地步,就让皇上如此的看重了,他还真了不起。
我轻笑,心里有些酸酸的。
当天晚上,我就回了秋菊院里睡,宫里的宫规不可废,我还只是一个宫女,不能,总是这般破规。
第二天一大早走进冷宫,竟然又看到了上官雩。
我擦擦眼看他,“你怎么那么早啊?”
“跟早朝的人进来,等你一些时候了。”他轻说着,牵起了我的手。
冷宫中,静静的林子,冷沁的空气,他的手很温暖。
他牵起的时候,有一种让我颤抖的气息,我微微地想要抽出手,他却不允许。
心里有些怪怪的,又有些甜蜜。
“我娘明天晚上就会回来。”他突然悄悄地在我的耳边说着。
差点吓得我心跳出来,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