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这张脸,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变过。
自嘲地笑笑,人家是礼貌性的吧,还真是想得太多了,看来没有累够啊。
第二天一早,又早早就上了黄山去画。
和林繤相互讨论着画法,各自找了不同的地点和视角,也不会相隔得太远,就画了起来。
两个小太监累瘫了,在一边呼呼大睡着。
倒是真浪费了黄山这好景,居然睡着,不过,也真是好梦啊,这般地美景相伴入眠,世间给得有几多。
忽然听到林繤一声尖叫。
吓得我看过去,天啊,心几乎是停跳了,一条赫红的蛇居缠上了林繤的脚,黑红的蛇信可怕得让全身都颤抖。
他手很快,一抓到,就往云海下一扔,但是他的脚上,已是冒出了血迹。
上官雩赶紧跑过去,两个公公也吓醒了,焦急地看着。
上官雩皱着眉头,“你千万别动,这是毒蛇咬伤的。”
话一出口,让我们几个脸色都苍白起来,尤其是林繤,连发抖也是不敢了。苍白着脸色望着那黑色的血。
我咬着唇看着,我们顾自在自己的世界里画,倒也没有顾着这些了,好可怕啊,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但是,我不会把这个恐惧告诉谁的,到时吃亏,必是自己。
上官雩让两个公公搬了个大石头,让林繤坐着,然后割开他的裤管。
脚上,那乌黑的印子中,还流着血,而且是红中带着黑色的,染脏了他白色的衣袍。
林繤大概没有看过这些,吓得一张脸死一样白,唇都变黑了。
如此让人胸怀万千的美景中,也有小小的遗憾。我安慰地看着他,“林繤,别怕,上官雩是个厉害的大夫。”幸好啊,幸好他在,不然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转过脸朝我说:“初雪,背过脸去。”
我摇摇头,“我不怕的。”
上官雩看了林繤一眼说:“别怕痛,也不能让毒素往上发作。”解下腰间的衣带,紧紧地系着他的大腿,不让那毒血往上流着。
然后,他用那刀子刺进了他的脚。
林繤痛得直咬着唇,咬破的唇,艳红的血流了下来。
他没有喊一声,如此能忍,我真的佩服他,如果是换了我,我只怕会哭起来。
上官雩不断地划着,在那伤口上,一刀一刀地划下去,这种残忍让我心也割痛起来。
“上官。”我轻轻地叫,我实在不忍啊,林繤快受不了。
上官雩眉头也不抬,“得把毒血放出来,不然的话,这毒会让他连山下都到不了,就毒血攻心,无药可救。”一句话吓得两个小公公脚也开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