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轰”的一声响。我觉得我脸都红了,火辣辣的感觉在燃烧着。小静啊,这时候,怎么把我随口说的都说了出来呢?平时教他学画,倒不见他有记得,他居然还仰着脸,要我赞扬他。那无礼自大的孔雀男还没有走远啊。
果然一阵嘲笑声响声,他冷嘲地说:“就凭你,艳遇?丑妇出门也不照镜子。”浓浓的嘲讽语气让我无地自容,这个,可恶,可恶至极的家伙!我拼命地忍着气。
丑怎么了,丑就低人一等了吗?还不是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如果光靠着相貌,那么,这样的人生,不过也是悲哀的。
我听到,他在问路边的人:“殷府怎么走,殷青大人府里?”
大概那是游人,也不知道怎么走。
我计上心来,要好好地教训这个自负的孔雀,走到一边,给了些碎银给一个小贩,让他去告诉他殷府怎么走。
好好地走吧,走到天黑到了我家,正好赶上关门放狗的时间。
唉,我摸摸脸,我真的很老了吗,为什么他叫我丑妇呢?我才十六岁的好年华啊。
瞧那些画画的,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小静又不耐饿,再加上有些气郁在心。我就早早回府,从后院进去的时候,奶娘正焦急地走来走去,一看到我回来就像是小狗见到了主人一般地迎了上来,呵呵,我真是过分了些,怎么可以这样说奶娘呢?
奶娘用着她才有的又尖又急的声音叫:“大小姐啊,你跑哪里去了,你不知道今天有大事吗?”
我颦起眉,努力地思索着,大事,我不知道啊,我的记忆力还不至于会忘了她交待过的大事,又不忍揭穿她的失职,她彻头彻尾地没有提醒过我。我一拍脑子,装作心虚地问:“奶娘,我忘了啊,是什么大事啊?”
大事,不是从来不关我事的吗?真是让我如临大敌一般了。
奶娘看着我叹气,“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子就出去了,叫你不要总跟小静一起,总是不听话,青儿,快过来带大小姐去梳洗,穿上最漂亮的留仙裙,戴上最好看的首饰。”
这么隆重,我倒是有些怕怕了,“奶娘,为什么啊,你不知道,头上插珠花儿,拉得头皮好痛,那个裙子太轻了,我怕风吹起来。”
奶娘在后头笑骂:“岂有你这样的,小姐就要好好地打扮,今儿个,有贵客来,午膳已准备好了呢?就等着贵客上门。你是殷家的大小姐,你好好地表现。别人不知,我也不知吗?大小姐空有才华,不表现出来,人家岂知道。”她落落长地说个没完没了。
我都听怕了,捂住耳朵,“奶娘,好了,我打扮得非凡无敌,让人看得掉下巴好不好?”是什么贵客啊,如此的慎重。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还要我打扮?唉,逃不开,奶娘会磨到我耳朵生茧为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