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不怕的。”
我不要怕的,打仗就是要死人,我无法习惯,可是,我不得不习惯,我不是在宫里,而是在边关,还在打仗,这里,死人是正常的。
没有一场战争,是大获全胜的,总是得付出一些代价。
我刻意不去听,不去看,颤抖着手,为伤得轻的人包扎。
几个兵跑过,“快,七皇子那边快守不住了。”
心里的弦,似乎要断了一样,我丢下纱布就跟着他们跑了。
一转角,一只手掌在我的脖子上一劈,痛得我没有了知觉,待我醒来的时候,却是满室的光华。
我甩甩沉重的头,觉得自己躺在软软的地方,这,似乎不像是边关的房子,有点像是帐篷一般。
很是精致的房子,而且,比较好。这是哪里呢?我记得,我在边关那里啊。
然后我听到说,七皇子快守不住了,我脑子就乱了,就跟着跑,谁知,一觉醒来就在这里。
莫非,我是中了计了。
这桌上放的,床上挂的,都不像是燕朝的东西。
“醒了没有?”有人在外面问。我听出了,那是耶律重的声音。
“没有。”一个女声说。
但是,我还是听到有脚步声进来,我赶紧闭上眼,装作沉睡。
他走进来,逼人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然后,他低沉地笑,爽朗地说:“倪初雪,别装了。”
还是骗不了他的,他那双眼,让人无所遁形啊。我睁开眼子,傲气十足地看着他,“我倪初雪落入到你的手中,要杀就杀。”既然来了,也就没想到要活着回去了。
他坐,找了张椅子自在地坐下,手抚着下巴打量着,“倪初雪,大半年没有见,倒是还好。”
“不劳你挂心,你这个刽子手,攻我燕朝,我不屑与你说话。”我气得没有好话。
他却是摇头,眸子带着笑,“燕朝谁都可以说,唯你不可也。”
我凛然地说:“我倪初雪生是燕朝人,死是燕朝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