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怕的是他们,千里而来,心还受着苦。
我庆幸,我回来了,还能看到他们,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我都信不过,送信的,焉能送到他们的手中。
要是发生了什么憾事,那就是我一生都后悔的捶心头的事啊。
我紧紧地捂着上官的脸,上官上官,我如何对得起你?我对你,并不是无情的,只是,我选择了他,我就压抑着,也许,就只有今晚吧。
我还能无视吗,那我的心,是铁打的了。对上官的****,压得很死很死,就是怕伤了楼破邪,也怕再伤了上官。
泪轻轻地滑落在他沧桑的脸上,我轻轻地擦起,抚着他的五官,上官,也显老了啊。
这么久以来,不仅很多事要做,他心里也不好过。他那傲气,也磨成熟了许多。
秦淮边的上官雩,那般的神采奕奕,孤傲目空一切,我多想再看那样的他。
可是,战争与感情,把他的这些都磨灭了。
我怎么这样无用啊,都是因为我一个人,所以,弄成这样的局面。
说一万个对不起,都是没有用的。
“初雪。”他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低低地问,“天亮了吗?”
“没有。”我哽咽着声音说。
他薄唇扬起一抹苦笑,“天亮之后,当我没有来过。”
唇上,还有他咬破的伤,好痛。可以当作没有吗?
“上官雩,我想,我该有个了断。”我静静地说,看着火苗烧得旺旺的。
“对,我以后,永不会再来找你了。”他如此这般说着。
我无力地抵着他的额,“这么残忍吗?我不要你来了断,我的事,应是我来了断,真的。”
“初雪。”他低沉地叫。有些破碎,轻轻地,怕是吓着了飘飞的雪一样。他脸上露出少见的孩子气,微微地咧了嘴,说:“不喜欢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