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欣喜,“楼破邪。”
“初雪我好痛。”他说。
我心给拧成了一团,“我也好痛,不过,上官雩会来的,你都能把我背出来了,你就得活下去,用你全部的意志力,全部的力气再活下去。”
“初雪,你多说说话,我好喜欢。听到你说话,我就不想睡了。”
“好,我说,我说。”可我说什么?话没有说出口,泪就先流。
我想,我这几天的泪,加起来比我半辈子还要流得多。
“在秦淮的时候,我奶娘总是怕我嫁不出去,天天要我穿得像是唱花戏一样,还抹粉,你一定没有看过,满头的珠翠啊,推着我去勾引上官雩……”
我嘶哑着嗓子一直说下去。
他说:“初雪,我会撑住。”
这么一句话,把我的心给松了下来,背上的痛啊,肚子的痛啊,还在纠缠,满头大汗地,我咬着枕头不让痛楚的声音溢出口。
这两天,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
我要他应着,我才不会提心吊胆。
静静地,都相互忍着痛楚,只等上官雩的到来。
上官雩终于来了,那天我似乎闻到了他的气息一样,我请老妇人帮我将发梳好一些,将我的脸擦干净一些,不要让他太心痛。
门砰然地推开,然后上官雩大声地叫着:“楼破邪,初雪呢?”
我一听这句话,我就哭。如此熟悉的声音,是我的上官雩来了啊。
楼破邪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上官雩跌撞地进来,扶着墙看我,泪眼迷糊中,我看到了他沧桑的一张脸,满脸满眼都写满腔了痛。
他那眼神,如死寂一般,可又,慢慢地活了过来一样。
他蹲在床前看着我,想抚我一般,可是,他不知如何下手,在半空中,颤抖着,他的眼里,写满了心痛和自责,一会又是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眼神。
我咬着唇,他手轻轻地抚着,低哑地说:“别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