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与石内侍道的是何事?怎得说了一半?”
在山腰处别过石内侍后,天已渐渐地有些暗下,我知道巳时三刻即将到来,一旁的胡亥问起了我与石内侍的话语,他是个细心的孩子,我的只字片语,他都观察的仔细。
“没什么,阿母只是想和亥儿一起处的时间多些。”
“哦。”
他并非满意我的答案,只是我如此解释了,他倒也没有了更多的怀疑。小山虽不巍峨,可却也是漫山野花,阡陌交错通。胡亥蹑足其间,很是欢喜。我的心沉得厉害,只是人跟得很紧,生怕他从我身旁溜走后,我再也无法带他离开。
“阿母,天要下雨了。”
鲜艳的花儿被阴下的天夺去了它们微微妖娆的色泽,我知道告别的时候即将到了,唇颤唤着他:“亥儿,到阿母这儿来,阿母告诉你天为何会阴。”
胡亥耷拉着脑袋,这天阴的事难道不是下雨么?回到我的身旁,我揽过了他:“这是日食。”
“日食?”
“日食是一种天文现象。”
“天文现象?”
胡亥抬起头看着我,我抚了抚他的发髻,继续地与他说着:“就是太阳被月亮遮住了,于是天便出现了日食。”
“阿母,太阳升起,月亮便落了,怎得会遮住呢?”
“亥儿,其实太阳升起的时候,月亮也是在的,只不过你看不到它了而已。”
“阿母,我悄悄地告诉你件事。”
胡亥抬头挤了下眼,故作神秘地踮起了脚。如今,他已长的颇高,怕是继承了他父皇极高的身材。
“阿母见过父皇给阿母的后服么?”
天,阴得更厉害。
日,慢慢地被吞没。
他为我做了后服?我摸着胡亥的手颤微地抖着。
“父皇可保密了,我只看过一次,好漂亮,好漂亮。是金色的,上面用银线绣了很多星辰,对了,下头还有好多漂亮的花儿。凤,胸口有只很美的凤。”
我的眸前浮现起这条从未见过的后服,好美,好美……
“阿母,那只凤的眼睛是父皇绣的。嘿嘿,父皇不让我告诉你,他说男人不绣女红,被人知晓会没了君颜的。父皇说我要讲给别人听,非罚我。”
他很大男子主义,然而,他却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君王的尊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做了灰太狼,给我买了戒指。现在,他又为了我拿绣花针绣了凤的眼睛。
“政……我……”
我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你……
“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