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不做错事了。”
嬴政终还是狠不下心来,亲自步到胡亥跟前,将着自己的儿子扶了起来。胡亥心里有愧,可内心中的稚气依旧表露无疑,一下扑入嬴政的怀中,呜咽道:“儿臣想阿母,儿臣想阿母……”
想,是啊,又有谁能比他更想呢?
咸阳城外的山头上,悠悠的箫声绕着林木缠传于月下,微凉的夜阻止不了一个男人每日踏上山头的步履。
洛凌,你能听见么?每一晚,我都会在这儿为你吹箫。你的病好些了么?他在这儿很好,公子他也很好。
所有的人都按着原来该走的路继续着自己的步,而唯有他却独独放不下心里的记挂,甚至比起嬴政来,这隐藏在心中的爱,来的更加地抑郁难当。嬴政每日都会来这儿,守候一会儿,便低叹离去。而蒙恬每每只能选择在嬴政走后的黄昏,在这儿为那个女子吹上一曲箫。
洛凌于他,是主,可亦是心里再也无人可以替代的那个人。曲慢慢地,终了在最后一个音符中,手才转箫收起,那头的侍卫便上前禀道:“蒙将军。”
“何事?”
“蒙老将军让您立刻回府。”
“回府?”
父亲让自己回府是作何?这些日子太平得很,至少国政家事都是如此。
“是蒙上卿喜添了贵子。”
生了?呵……,毅那小子竟然做了父亲?蒙恬蹭地疾步向汗血宝马,一边责怪起了前来禀报的侍卫:“你不早说?害我差点误了时辰去道贺。”
这也算是这么久以来,侍卫们第一次看到蒙恬露了笑脸,虽遭了蒙恬的责怪,可大家的心里头却还颇是欣慰。看着绝尘而去的男子倏然地消失在夜色中,侍卫的唇角亦扬起了笑。
这个男子是如此的出色,可却夜夜为了一个女子而伤愁。他亦该找个属于自己的妻子如他弟弟一般继承蒙氏祖业,护佑大秦帝国才是。然而,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期冀,在这个如风的男子身上,似乎成了难以实现的一个幻梦。
他的心,何时才能再敞?
“少将军。”
“呵……我弟弟呢?”
“上卿大人在前堂呢。老将军和夫人亦都在前堂。”
“太好了!”大步流星地入了蒙府,直奔前堂,才听着隐约有人道:“我抱愈儿进里头。”
“等等,我还没看上侄儿,你怎得就能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