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都是他蒙恬的妻子,他苦苦一笑,若是这话能从她的口中说出该有多好,只是……只是他蒙恬又如何来这福分得到她的些许****。这一生一世,他蒙恬为她独守自己内心的一份执着,那便足矣。
红纱帐,新娘妆,落了话语的王习媛默默地坐在喜铺上,等候着自己的夫君。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夫君的心不曾挂记在自己身上。可是,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却已是芳心暗许。蒙恬姿仪俊美,年少英雄,是朝野上下名门望族都期望攀附的佳婿,如今虽自己凭得父亲与蒙家的交好而嫁与蒙恬,可真正能让夫君对她生有怜爱,怕是难若登天。
适才,蒙恬进入时的不情不愿,她都已听得清楚,忍着自己藏于心底的那份苦,她唯有期盼他能留下。若真留不住,她要期待的,怕只有时间了。
“你,你先休息吧。”
正思量,薄透的盖头下,探得了他的靴。他已到了自己身前,开口的第一句话竟非其他,却是劝她就寝。
都说新婚洞房,夫妻合欢,可她却是得不到夫君的宠幸。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凉意,少女羞涩,她亦无法正面开口去邀,只是涩然低语:“少将军今日也累了,不如……不如许习媛为少将军更衣。”
“不必了!”
话语声显得有些重,蒙恬说出后,又觉着不甚适合,缓了下语气低声道:“我喝得有些多,怕是让……”
夫人二字,他说不出口。可事实却无法改变,她确实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且还是始皇亲下的圣谕。
“习媛不累,只是……”
只是盖未掀,新娘又如何能够擅动?蒙恬微眯了下眼,原来,喜服是如此的美。随意地,拿过桌上放置的杆儿,轻轻一挑,纱从这面容前拂去。
红袖掠过的霎那,他却已回首坐在桌前,而那微抬螓首,抿唇相笑的女子凄然地凝住了如花的酒靥。
掀盖头,原是如此。没有夫君的面容,没有夫君的体贴,没有夫君的只字片语,没有夫君的点滴关怀,甚至连夫君的半点垂怜都不曾沾上些许。王习媛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一个俊美如雕的背影。
桌上的酒,本是两相对饮,现在,却成了只影独醉。王习媛静坐着,看着蒙恬一杯杯地饮下。
“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