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美丽的护士很柔声地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他没有放开我的手,只是这么拉着。
“和我一起进去。”
我本不是他什么人,这么和他进入门诊室,似乎并不合情理,脚步停在了门前。
“你就当我怕,给我打气可以么?”
“可我这么做,好像……”
“难道,你就忍心让我这么面对死亡的宣判。”
“梓暄,你胡说什么呢,快摸摸衣服。”
“为什么要摸衣服?”
“听人说,讲了晦气的话要摸红色,你穿了淡粉色的衣服,自然就要摸了,快摸吧。”
“呵……,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这么迷信了?”他淡淡一笑。
“快摸啦。”抬起他牵的手,往他身上的T恤蹭了蹭,我继续道:“可以了。”
“和我进去。”我的话刚说完,人便被拉了进去。
特需门诊果是要比普通专家门诊好上很多,安静,卫生,并且非常隐私。
“单叔。”进了门,邵梓暄打起了招呼,似乎他与单医生不仅仅是医患关系。而坐在桌前,被唤作单医生的人,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粗边的眼镜,一脸凝重。我最怕见这种面无表情的医生,看着就好似没病的人也活不长了。
“梓暄,你的报告昨天下午就出来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你不是急我么?”厚厚的眼镜片后,我看不到他有什么急的,也许,医生都是麻木的人。
“您没有告诉我父母吧。”
“怎么会?你关照过我了,不过,要是真有事,我还是得告诉你父母。你自己看看吧。”
单医生递了过来,只是递过的时候,朝我这个局外人瞥过一眼,便不再说话,只等着邵梓暄的阅读。
邵梓暄在接过的时候,松开了我的手,而在翻开之前,他的手再次拉过了我。指间的力有些重,他紧张的很,我低声道:“梓暄,不会有事的。”
他的指再次紧了紧,侧脸后,打开了报告。白色的纸上,黑压压的一片,他紧紧而蹙的眉在扫到纸面最底的那刻,立刻舒了开来。
“梓暄,幸好是良性。”
薄薄的唇边不禁浮上笑意,紧紧地捏着我的手,激动地说着:“洛凌,是良性的,呵……,是良性的!呵……真的没事了!……洛凌……”
“梓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