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的一日,古董开始学习起电脑。家里时不时地传过我与他“古今大战”的硝烟。他不懂拼音只会写字,可所谓的写字,竟还是他钟爱的小篆。
“我和你没法沟通。”
“寡人和你也没法沟通。”
他的字,十个我只能猜出一个,而我的字,十个他也只认出一两个。他不满意我,我又何尝满意他?我与他一会儿便成了冷战的双方。只是我的火比他更大,离了桌前,我到了卫生间虐待起泡在盆中的内衣。
明明是个千年老古董,偏要坐一起研究我这个世界的东西,固执,真是固执。我暗暗地咒骂起那个男人。手中的泡沫在我的猛搓下,飞溅在了脸上,不禁站起身,用抬起的手臂擦起了白色沫子。刹那间,我瞅见了他自己洗的内裤挂在卫生间的窗外架上。
呵……,这家伙,虽说总是霸道无常,却也很艰难地在适应这个社会。我想洗内裤的事,在咸阳宫是绝对不会做的。可在这里,他却每天一声不吭地洗着。他爱挂在卫生间的窗外,因为这里隐蔽。用他的话说:“寡人的贴身衣物岂能被他人看见?”这便是自欺欺人,每次还不都是我给他收了进来。
呵……,我再次笑道。和他一起生活,有的时候也很有趣。洗完内衣,我出了卫生间,只见俊美身影正坐在桌前用“一指禅”敲打着键盘,那模样逗得让人发笑。
“嘿……”
“如此贼笑作何?”
“有吗?”
“过来。”他习惯性地下起了令。
“你这个学生老是对夫子凶,不学也就罢了,竟令起了夫子。”我站在原地,不与他争。
“寡人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想与你分享,你摆什么架子。寡人一国之君,如此低声下气,已够退让的。”嬴政一脸正色地瞪着我。
“噢。”反倒显得理亏的我,只得低低地回了一句。人也走了过去,想细细听他如何解决这个矛盾。
“寡人说句话,然后寡人把这句话用小篆写纸上,你就把你那字写这上面。随后,再告诉寡人,在这东西上怎么打。”
好主意,果然是好主意,对着他洋洋自得的笑脸,我亦笑起,只是弯起的唇间是切齿的咒骂:“好你个家伙,这么浩大的工程也让我来做。”
他酷爱小篆,他酷爱比对,也许这种酷爱注定了他日后统一文字的政治决策。他该不会是把六国的文字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写下来吧?
“那就来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