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日的大雪,西安便笼在了厚厚的白绒中。从临潼回到西安,我们只躲在酒店里,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共同聊着一些情人间的话语。去长城得坐长途车,第二日,我打了电话询问长途客运站,竟被告知因大雪,去往临洮长途客运处于半瘫痪状态。
直至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才赶上了去临洮的长途车,到达临洮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除却路灯与天上挂着的玉盘,我几乎寻不到任何其他带着秦文化的踪影。嬴政打量了周围,告诉我,这里很熟悉。我问他如此暗色的地方,他怎能觉得熟悉。他却告诉我是凭感觉。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安排,让他在生日的前一日到达目的地。虽然今年,他过的不再是农历,可公历的一月一日,是我与他一起渡过的第一个生日。
月夜,我睡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背上用指写起了字。我喜欢他给我写字,写他的文字,让我猜是什么字,他亦喜欢我在他的背上写字,让他猜是那个现代文字。彼此间,我们都沉醉于这般浪漫的感觉,背上的脊更是有了无限的放松。
“长城。”他低声道。
“嗯。又被你猜对了。”
“凌儿,明日就去长城了。”
“你离开咸阳的时候,长城建了么?”我在他的背后随意地用指画着画,口中轻问。
“长城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建了,各国的人用来防患异族的。”
“知道么?我第一次听到长城就和你有关。”
“噢?”
“很小的时候,我们老师说秦始皇为了造万里长城,抓了很多人,随后有一个妇人的丈夫被抓去了,后来她丈夫死了,妇人就到长城脚下哭,随后长城就倒了。这个故事很有名,叫孟姜女哭倒长城。”
我讲述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很多人对于嬴政是暴君都由这个故事而来。小时候,我还颇是感动,现在我知道,所谓孟姜女哭倒长城不过是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我不知后人为何将一个在他三百年前发生在齐国的故事强加在他的头上,只是他强征百姓修筑长城还是一件褒贬参半的事。
“凌儿,我们那时不同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机器,需要靠人力,所以只能强征。至于你说的万里长城,我没有印象,只是我有个想法,若六国统一,我便会将各国的长城连接起来,防御北方的异族。”
“你呀,以后肯定是个工作狂。”
“工作狂?”
“是啊,工作狂,整天就想着大秦的事。”
“你上次说不介意的。”
“我这次也没有说介意。你别动,我继续写字。”
“凌儿,挨我写了。”蓦然转身,身子便湮没在了他用唇勾出的“字画”……